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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71a02║   　　No. 1444-A
X72n1444_p0771a03║   　　 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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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71a05║   萬曆天啟時。兩淅之 間。有湛然圓澄大和尚。發大願。
X72n1444_p0771a06║   起大慈。握大機。轉大用。以 匡濟乎末流。一 語一 嘿。一
X72n1444_p0771a07║   動 一 靜。凜若電掣霜威。纖翳泯絕。然而煦和春燁。悅
X72n1444_p0771a08║   可眾心。亦若鼓棹揚帆。瀆涔等戲。然而覆艇驅瀾。咸
X72n1444_p0771a09║   歸海岸。數十年間。不知幾千萬人。皆令無餘涅槃。而
X72n1444_p0771a10║   滅度之 矣。抑知其源乎。按菩提達磨七傳青原思。十
X72n1444_p0771a11║   一 傳至洞山价 。權開五 位 。善接三根。于是洞上一 宗。
X72n1444_p0771a12║   始盛行于世 。為青原之 第五 世 也。九世 傳梁山觀。十
X72n1444_p0771a13║   二 世 傳芙蓉楷。十六 世 傳王山體。三十世 傳慈舟念。
X72n1444_p0771a14║   三十一 世 傳至雲門。其勘 騐之 精明。磨煉之 微密。若
X72n1444_p0771a15║   萃從來諸祖祕奧家法。而運之 指顧間者。故智與行
X72n1444_p0771a16║   到 。行與智符也。亦知其時乎。按石頭遷時。當唐德宗
X72n1444_p0771a17║   貞元 年。藥山儼 當文宗大和年。雲巖晟當武宗會昌
X72n1444_p0771a18║   年。而洞山价 當大中之 末。至懿宗咸通年也。雲居膺
X72n1444_p0771a19║   當昭宗天復年。同安丕 。同安志。至梁山觀。太陽玄。乃
X72n1444_p0771a20║   當宋仁宗天聖年也。投子青當神宗元 豐年。芙蓉楷
X72n1444_p0771a21║   當正和年。丹 霞淳當徽宗宣和年。長蘆了 當宋高宗
X72n1444_p0771a22║   紹興年也。若天童珏。雪竇鑑。天童淨。石林秀。青州辨。
X72n1444_p0771a23║   太明寶。玉山體。雪巖滿。萬松秀。雪庭裕。靈隱泰。還源
X72n1444_p0771a24║   遇。拙才淳。松庭嚴。凝然改。無方從。月舟載。大章書。大
X72n1444_p0771b01║   千潤。慈舟念。至于雲門之 時。當
X72n1444_p0771b02║   國朝神宗熹宗間。洞山一 派。亦如膏盡之 燈矣。和尚
X72n1444_p0771b03║   忽于明滅之 際。灼焉普炤。頓令數百年陰昧。一 旦消
X72n1444_p0771b04║   除。雖身沒之 後。至今猶愈明盛也。抑知其源之 正乎。
X72n1444_p0771b05║   按雲居膺。至今雲門澄。直從洞山正宗傳脈。葢以 雙
X72n1444_p0771b06║   眼圓明。之 謂正傳也。余 敬慕之 深且久 矣。茲有法嗣
X72n1444_p0771b07║   弟子寶壽　大師。廣會法屬。示以 和尚語錄。全 藁編
X72n1444_p0771b08║   為八 卷。請序于余 。嗚呼和尚之 道。言語之 所莫宣。知
X72n1444_p0771b09║   解之 所莫測。即今所錄之 陳言故事 。亦未足以 見和
X72n1444_p0771b10║   尚之 萬一 。余 亦安能指虗空作讚頌。以 仿佛之 哉。雖
X72n1444_p0771b11║   然。虗空之 體。非言可詮。而不拒余 序言之 也。夫續佛
X72n1444_p0771b12║   慧命于末法之 時。開示一 切悟入 佛之 知見。知見正
X72n1444_p0771b13║   而和尚之 大願至矣。是則 一 言一 行。永住 世 間。即為
X72n1444_p0771b14║   應世 之 資。即為究竟之 地。不然身逝聲沉。未有不捨
X72n1444_p0771b15║   正而趨邪者矣。余 甞慨今之 人心邪汙日甚。幸有是
X72n1444_p0771b16║   錄。為真語。為實語。為如語。為不誑語。為不異語。葢實
X72n1444_p0771b17║   繇洞達源底。不思議中流出。故能絕彼摭襲鉛華。思
X72n1444_p0771b18║   惟識解之 路也。則 所為書。上與諸祖。並 行于世 。陰禆
X72n1444_p0771b19║   皇圖。光 贊佛乘。於聖教。豈曰小補之 哉。是為序。
X72n1444_p0771b20║   賜進士出身通議大夫資治尹南京太常寺卿前 通
X72n1444_p0771b21║   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 侍
X72n1444_p0771b22║   經筵講尚寶司卿奉
X72n1444_p0771b23║   命典 試山西正主 考持
X72n1444_p0771b24║   節冊封
X72n1444_p0771c01║   衡籓正使奉
X72n1444_p0771c02║   勅 提督福建學政布政司參議兼 僉 事 奉
X72n1444_p0771c03║   勅 提督湖廣學政按察司副 使南京禮部祠祭司郎
X72n1444_p0771c04║   中錢塘葛寅亮頓首拜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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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71c06║   
X72n1444_p0771c07║   
X72n1444_p0771c08║   　　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目次
X72n1444_p0771c09║   
X72n1444_p0771c10║   　第一 卷
X72n1444_p0771c11║   　　上堂
X72n1444_p0771c12║   　第二 卷
X72n1444_p0771c13║   　　上堂
X72n1444_p0771c14║   　第三卷
X72n1444_p0771c15║   　　提語
X72n1444_p0771c16║   　第四卷
X72n1444_p0771c17║   　　小參　晚參　普說　茶話
X72n1444_p0771c18║   　第五 卷
X72n1444_p0771c19║   　　頌古
X72n1444_p0771c20║   　第六 卷
X72n1444_p0771c21║   　　問答
X72n1444_p0771c22║   　第七卷
X72n1444_p0771c23║   　　請示　書問　佛事
X72n1444_p0771c24║   　第八 卷
X72n1444_p0772a01║   　　讚　記　銘　序
X72n1444_p0772a02║   　　跋　疏　引　偈
X72n1444_p0772a03║   　　詩　辭　歌
X72n1444_p0772a04║   　　塔銘　行狀
X72n1444_p0772a05║   
X72n1444_p0772a06║   
X72n1444_p0772a07║   
X72n1444_p0772a08║   
X72n1444_p0772a09║   　　No. 1444
X72n1444_p0772a10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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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72a12║   　　　　門人明凡　錄
X72n1444_p0772a13║   　　　　吳興丁元 公
X72n1444_p0772a14║   　　　　山陰祁駿佳 　編
X72n1444_p0772a15║   　　上堂
X72n1444_p0772a16║   萬曆甲寅二 月吉日。眾請師開法於雲門傳忠廣孝
X72n1444_p0772a17║   寺。結制 上堂。拈帖子云 。有目皆見。有耳皆聞。公 驗分
X72n1444_p0772a18║   明。更無藏覆。大眾未委。仰煩維那對眾宣讀。讀竟。指
X72n1444_p0772a19║   座云 。這段因緣。乃雲門老人一 千年前 斷不了 的公
X72n1444_p0772a20║   案。煩山僧 與他結欵。及到 此間。已有須彌燈王如來。
X72n1444_p0772a21║   與大眾真實說了 也。不可更要山僧 納敗闕好。還會
X72n1444_p0772a22║   麼。如不會。莫謂山僧 相瞞去也。陞座拈香云 。這一 瓣
X72n1444_p0772a23║   香。遇賤即貴。逢彊即弱。無明林裏栽來。煩惱場中湧
X72n1444_p0772a24║   出。特伸 供 養十方常住 三寶本師釋迦牟尼萬德世
X72n1444_p0772b01║   尊。靈山會上諸大菩薩緣覺聲。聞西天東土歷代 祖
X72n1444_p0772b02║   師護法天龍。並 仗此香。普同供 養。惟冀 一 音圓演。隨
X72n1444_p0772b03║   類各聞。法雨普霑於沙界。慈雲廣布於大千。再 拈云 。
X72n1444_p0772b04║   如天普葢。似 地普擎。四域八 荒。均霑化育。端為祝延
X72n1444_p0772b05║   　今上皇帝萬歲。惟冀 風以 時。雨以 時。人民感有道
X72n1444_p0772b06║   之 君。巍巍乎。蕩蕩乎。在處樂無為之 化。再 拈云 。一 生
X72n1444_p0772b07║   辛苦。半世 殷勤 。撞著沒眼睛的老和尚授我折脚鐺
X72n1444_p0772b08║   子。特為拈出。雖然家醜不可外揚。也要人天證據。供
X72n1444_p0772b09║   養北京大覺堂上嗣曹洞正宗第二 十六 代 清凉大
X72n1444_p0772b10║   和尚。用酬法乳 之 恩。次伸 供 養雲棲堂上蓮池大和
X72n1444_p0772b11║   尚。用報授戒之 恩。惟冀 生生恒作度人師。世 世 常為
X72n1444_p0772b12║   善導者。斂衣就坐云 。香已拈了 。若是佛法。不敢說個
X72n1444_p0772b13║   元 字脚。何 也。不見經云 。是法寂滅相。不可以 言宣。諸
X72n1444_p0772b14║   佛榜文證明。更教說個甚麼。雖然如此。事 無一 向。今
X72n1444_p0772b15║   日結制 之 辰。不可杜口去也。山僧 直以 十方總作一
X72n1444_p0772b16║   個大伽 藍使一 切人行住 坐臥。盡在裏許。動 靜云 為。
X72n1444_p0772b17║   著衣喫飯。屙屎放尿。待客迎賓。也在裏許。止靜放參。
X72n1444_p0772b18║   也在裏許。甚是縱橫。甚是自在。無可不可。豈不謂無
X72n1444_p0772b19║   礙大解脫門。若是初 心學者。既無如是威光 。且向三
X72n1444_p0772b20║   條椽下。七尺單前 。放下身心。牙關齩定。各將本參話
X72n1444_p0772b21║   頭頓在面前 。如靠須彌山相似 。直教心心無間。念念
X72n1444_p0772b22║   無虧。行住 坐臥也如是。屙屎放尿也如是。著衣喫飯
X72n1444_p0772b23║   也如是。動 靜忙閒也如是。打成一 片。不較多也。正好
X72n1444_p0772b24║   前 進。若不前 進。正所謂墮在死水。古人所棄。若是活
X72n1444_p0772c01║   水神龍。定向洪波浩渺處興雲布雨。今有一 等將個
X72n1444_p0772c02║   阿彌陀佛記在懷中。昏沉散亂 。打作一 團。不分皂白。
X72n1444_p0772c03║   虗度一 生。或有強作主 宰。半昏半醒。坐得一 兩炷香。
X72n1444_p0772c04║   喚作坐禪得定。或有向方冊中記得名相。謂之 通教。
X72n1444_p0772c05║   或有向古人方便 語中。記得兩句。謂之 悟道。謂之 通
X72n1444_p0772c06║   宗。如是等有一 百二 十種癡禪。如永明所論。爾今槩
X72n1444_p0772c07║   天下莫能逃其所斥。若是真正為生死的。決定不入
X72n1444_p0772c08║   此邪見叢中。更有一 般參禪之 流。從善知識邊。領個
X72n1444_p0772c09║   萬法歸一 一 歸何 處。口雖提持。心不綿密。大似 春禽
X72n1444_p0772c10║   晝啼。有甚用處。予勸 兄 弟。各將自己本參話頭。著實
X72n1444_p0772c11║   參去。定有下落。若肯相委。從今日始。挺起脊梁。抵死
X72n1444_p0772c12║   挨拶。必無相賺。如未即信 。更有一 偈奉勸 。偈曰。挺起
X72n1444_p0772c13║   脊梁生銕鑄。放下面皮莫回顧。直如香象絕金鎻。若
X72n1444_p0772c14║   不如是何 劫 悟。
X72n1444_p0772c15║   觀音示現日上堂。今此娑婆國。聲論得宣明。初 心易
X72n1444_p0772c16║   成就。實以 聞中入 。已過關者。各安本位 。未過關者。新
X72n1444_p0772c17║   雲門與你發機。拍尺云 。聞麼。諒非耳聾。決定是聞。既
X72n1444_p0772c18║   聞已。作麼生說個入 的道理。會麼。若也不會。山僧 用
X72n1444_p0772c19║   老婆心引葛藤去也。經云 。初 於聞中。入 流忘所。所入
X72n1444_p0772c20║   既寂。動 靜二 相。了 然不生。如是漸增。聞所聞盡。盡聞
X72n1444_p0772c21║   不住 。覺所覺空。空覺極圓。空所空滅。生滅既滅。寂滅
X72n1444_p0772c22║   現前 。大眾。看看。此是菩薩所說。為什麼出山僧 口。若
X72n1444_p0772c23║   是山僧 所說。為什麼說是菩薩事 。兄 弟。不得作山僧
X72n1444_p0772c24║   看。亦不得作菩薩看。各人貼向自己鼻尖上。仔細體
X72n1444_p0773a01║   究。還推得到 菩薩分上麼。還推得到 山僧 分上麼。正
X72n1444_p0773a02║   當恁麼時。說是山僧 。却是菩薩。說是菩薩。却是山僧 。
X72n1444_p0773a03║   說是山僧 菩薩。與你料掉沒交涉。說是你。與菩薩山
X72n1444_p0773a04║   僧 。料掉沒交涉。若恁麼覷得破。觀世 音菩薩即今年
X72n1444_p0773a05║   今月今日今時降生。亦即於此時成道。放大光 明。現
X72n1444_p0773a06║   大神變。轉大法輪。於一 一 手結無量寶印。一 一 口宣
X72n1444_p0773a07║   無量密呪。狀似 湧泉。利 益無量眾生。以 正眼看來。猶
X72n1444_p0773a08║   是一 場大夢。何 況西禮白華。東朝普怛。一 向推在他
X72n1444_p0773a09║   人分上。自己脚跟下一 段光 明蹉過不知。若作如是
X72n1444_p0773a10║   見解。菩薩豈在今日降生。已於無量劫 前 滅度了 也。
X72n1444_p0773a11║   拈拄杖云 。菩薩降生也。見麼。良久 云 。是處是彌勒 。無
X72n1444_p0773a12║   門無善財。
X72n1444_p0773a13║   上堂。雲門扇子[跳-兆 +孛]跳。今日拈來好笑。云 何 露柱懷胎。
X72n1444_p0773a14║   生個兒子高呌。大眾。且道是何 音響。還有人知消息
X72n1444_p0773a15║   麼。若無人知。山僧 代 通去也。作哇哇聲。復云 。諸人若
X72n1444_p0773a16║   還解笑。一 切不曾欠少。若欲更問如何 。驢年去也未
X72n1444_p0773a17║   了 。眾中還有問話的麼。若有。出來。祇要打草驚蛇。僧
X72n1444_p0773a18║   纔出。師云 。真是一 場業地。捉拄杖下座。
X72n1444_p0773a19║   上堂。維那白槌云 。法筵龍象眾。當觀第一 義。師云 。木
X72n1444_p0773a20║   上座未舉已前 。早是漏泄了 也。既舉已後。也有為人
X72n1444_p0773a21║   處。不教人舉心動 念。牽眸側 耳。何 也。你若舉眼則 瞎
X72n1444_p0773a22║   却汝眼。側 耳則 塞却汝耳。動 念則 塞斷汝意根。這個
X72n1444_p0773a23║   木上座有如是英勇 。如是威光 。如是自在。如是力 用。
X72n1444_p0773a24║   時有僧 拈蒲團出外。師云 。且喜。若真正恁麼。釋迦牟
X72n1444_p0773b01║   尼佛是諸人左右的奴。達磨老臊胡是通事 舍人。三
X72n1444_p0773b02║   乘十二 分教是破故紙。一 千七百則 公 案是著故破
X72n1444_p0773b03║   草鞋。大眾。適來有人聞恁麼舉。已領出門外去也。教
X72n1444_p0773b04║   山僧 更說個什麼即得。還會麼。若也未會。不妨山僧
X72n1444_p0773b05║   向十字街頭說書去也。清明時節雨紛紛。路上行人
X72n1444_p0773b06║   欲斷魂。借問酒家何 處有。牧童遙指杏花村。這孩子
X72n1444_p0773b07║   錯指人路也不知。若是問山僧 。借問佛法何 處有。但
X72n1444_p0773b08║   向他道。陶公 嶺在面前 存。
X72n1444_p0773b09║   眾檀越請上堂。九十日春將過。光 陰暗裏虗度。浮生
X72n1444_p0773b10║   何 事 忙忙。這個從來未悟。悟不悟。且放過。老僧 無半
X72n1444_p0773b11║   文。要稱敵國富。大眾。且道憑何 節目。敢爾大言。予知
X72n1444_p0773b12║   其間無有少法可得。時中不將元 字脚誑諕諸人。尋
X72n1444_p0773b13║   常阿碌碌地。不顧人情隨分去也。雖然。即今城中善
X72n1444_p0773b14║   友得得入 山。豈可緘口不言。聊向古人方便 門頭。權
X72n1444_p0773b15║   引數言。影響佛事 去也。大眾。人身難得。中土難生。佛
X72n1444_p0773b16║   法難聞。道場難入 。你諸人既已入 山。四難已越。所謂
X72n1444_p0773b17║   人身難得今已得。中土難生今已生。佛法難聞今已
X72n1444_p0773b18║   聞。道場難入 今已入 。既出四難。越超常類。宜當自慶。
X72n1444_p0773b19║   更有一 難。所謂生死。只這一 事 。無論在家出家。共是
X72n1444_p0773b20║   一 樁無難得難的大事 因緣也。從上古人莫不繇此
X72n1444_p0773b21║   超出。以 其具 大智慧。大力 量。擔當如是大事 。頓然割
X72n1444_p0773b22║   恩愛。別 家鄉。棄名利 。息貪嗔。然後捨所難捨。忍所難
X72n1444_p0773b23║   忍。行所難行。故得證所難證。超出人天之 上。故稱大
X72n1444_p0773b24║   勇 猛世 尊也。然這一 著子。羣生等有。但 不能如聖賢
X72n1444_p0773c01║   用心。故成差別 。若能直下承當。心佛眾生。三皆平等
X72n1444_p0773c02║   要見從上已來曾甚麼人恁麼來。不見龐居士把百
X72n1444_p0773c03║   萬家財沉向湘江。專心在道。問馬祖曰。不與萬法為
X72n1444_p0773c04║   侶 者是什麼人。祖曰。待汝一 口吸盡西江水。即向汝
X72n1444_p0773c05║   道。士便 禮拜。噫。老龐佛法為重。把百萬家財。棄如弊
X72n1444_p0773c06║   帚。則 其所問不與萬法為侶 。宜其然矣。馬祖看孔著
X72n1444_p0773c07║   楔。但 道一 口吸盡。可為今古一 人而已。以 山僧 公 論。
X72n1444_p0773c08║   則 老龐佛法有餘。世 法不足。爭似 此間眾友入 山供
X72n1444_p0773c09║   眾。非惟眾僧 安心行道。其種福德於劫 劫 生生。乃至
X72n1444_p0773c10║   成佛。莫可窮盡。較他擲於無用江水又何 如耶。你諸
X72n1444_p0773c11║   友則 世 法有餘。佛法不足。何 也。未能如老龐這漢不
X72n1444_p0773c12║   與萬法為侶 。若能直下自信 。我也許你吸盡西江去。
X72n1444_p0773c13║   若未得如是。且把個生從何 來死從何 往的話頭。頓
X72n1444_p0773c14║   在面前 。朝暮提持。倘得一 念回光 。必然與老龐把手
X72n1444_p0773c15║   千古之 上。如不相委。不免葛藤自收去也。良久 云 。啼
X72n1444_p0773c16║   得血流無用處。不如緘口過殘春。
X72n1444_p0773c17║   上堂。春夏秋冬四季分。爾今一 分往前 過。禪和日用
X72n1444_p0773c18║   事 如何 。今日不了 何 劫 悟。大眾。纔說進堂。又是兩月
X72n1444_p0773c19║   矣。若已透關。不在限內。如未透關的。也須著些精彩
X72n1444_p0773c20║   始得。不可只麼度時。便 當參禪也。葢此事 不屬文言。
X72n1444_p0773c21║   不因工夫。在活路上觸著磕著自己曠劫 事 。乃名了
X72n1444_p0773c22║   事 。昔者藥山參石頭。問曰。三乘十二 分教某甲麤知。
X72n1444_p0773c23║   但 祖師西來意不明。乞和尚開示。頭曰。恁麼不得。不
X72n1444_p0773c24║   恁麼不得。恁麼不恁麼總不得。山不契。往問馬祖。祖
X72n1444_p0774a01║   曰。有時教伊 揚眉瞬目。有時不教伊 揚眉瞬目。有時
X72n1444_p0774a02║   道伊 揚眉瞬目的是。有時道伊 揚眉瞬目的不是。山
X72n1444_p0774a03║   豁然大悟。便 禮拜。祖曰。汝見個什麼道理。便 恁麼。山
X72n1444_p0774a04║   曰。我在石頭處。大似 蚊子上銕牛。直得無下口處。祖
X72n1444_p0774a05║   曰。汝會也。兄 弟。他既稱三乘十二 分教麤知。到 這裏
X72n1444_p0774a06║   無下口處。豈言語道理可到 也。又一 日石上打坐。石
X72n1444_p0774a07║   頭問曰。子在此作麼。山曰。一 物不為。頭曰。恁麼則 閑
X72n1444_p0774a08║   坐耶。山曰。閑坐即為也。兄 弟。既云 閑坐即為。豈是工
X72n1444_p0774a09║   夫所到 耶。爾今兄 弟不能悟道。病多在此。或有不信
X72n1444_p0774a10║   用工。祇向冊子上記些閑言剩語。抵對得人。便 謂了
X72n1444_p0774a11║   事 。不知正是所知障。或有不信 直下領會一 著子。執
X72n1444_p0774a12║   住 工夫。終日死堆堆地。古人目為黑山鬼窟。或有不
X72n1444_p0774a13║   信 直下休歇。定謂有悟。日久 成狂。或有不信 有悟。將
X72n1444_p0774a14║   個現前 無明身心。認為自己。終世 疑惑。或有身雖入
X72n1444_p0774a15║   堂而心在世 緣。或有隨爾上下而無一 心參扣。如是
X72n1444_p0774a16║   等皆名邪見。若是真正參禪的。定不向這裏安身。將
X72n1444_p0774a17║   個本參話頭頓在面前 。久 久 緣熟。自然開悟。切不得
X72n1444_p0774a18║   於自心中起閑伎 倆。塞却悟門。所以 德山云 。毫釐繫
X72n1444_p0774a19║   念。三途業因。瞥爾情生。萬劫 覊鎻。聖名凡號總是虗
X72n1444_p0774a20║   聲。殊相劣 形俱 為幻色。但 有毫端許言及本末者。皆
X72n1444_p0774a21║   為自欺也。兄 弟。見山僧 恁麼舉揚。不可便 謂了 事 人
X72n1444_p0774a22║   也。若能迴光 返炤。則 我不汝欺。若謂我已悟道。則 汝
X72n1444_p0774a23║   失却一 隻眼。大眾。山僧 到 此弄鬼眼睛且不悟道。諸
X72n1444_p0774a24║   方目為折脚法師上講堂。我謂女棃園搬貞節記。這
X72n1444_p0774b01║   個正是抱贓自首也。良久 。捉拄杖卓三下云 。未明有
X72n1444_p0774b02║   說皆成謗。明了 無言亦不容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74b03║   雲門廣孝寺秋日結制 上堂。縱橫全 在我。殺活豈繇
X72n1444_p0774b04║   他。秋到 梧桐落。春來樹樹花。若能圓會得。何 必問周
X72n1444_p0774b05║   遮。所以 古人或時現獅子王哮吼。直得百怪千妖無
X72n1444_p0774b06║   地潛藏。或時弄野狐精伎 倆。任他四聖六 凡各稱奇
X72n1444_p0774b07║   特。雖然如是。不可被拄杖子瞞却。驀拈拄杖云 。看看。
X72n1444_p0774b08║   拄杖子能縱能奪。能殺能活。有如是奇特。大眾。且道
X72n1444_p0774b09║   拄杖子奇特在什麼處。不見道喚作拄杖子則 觸。不
X72n1444_p0774b10║   喚作拄杖子則 背。不得有言。不得無言。不得轉機。不
X72n1444_p0774b11║   得著語。你諸人還知落處麼。時有僧 出。師即打云 。你
X72n1444_p0774b12║   欠伶 俐 。僧 無語。復云 。凡所聽法。當審來歷。向你道不
X72n1444_p0774b13║   得轉機。不得著語。你欲呈閑伎 倆耶。今時人見恁麼
X72n1444_p0774b14║   舉。便 豎一 指。或喝一 聲。或禮一 拜。或拂袖出眾。謂之
X72n1444_p0774b15║   不落圈套了 也。何 故見山僧 恁麼舉。你便 弄閑伎 倆。
X72n1444_p0774b16║   尋常聞鴉鳴鵲噪時。為什麼不豎指禮拜。只如你豎
X72n1444_p0774b17║   指禮拜。還當得生死邊事 麼。若當得。我許你都是。如
X72n1444_p0774b18║   當不得。且莫掠虗。也須仔細看看。
X72n1444_p0774b19║   上堂。十方坐斷。凡聖不通。把住 要津。千差路絕。直得
X72n1444_p0774b20║   孤逈逈。峭危危。壁立萬仞 。全 身擔荷。有如是氣岸。具
X72n1444_p0774b21║   如是伎 倆。然後可以 氣吞佛祖。白眼諸方。作個了 事
X72n1444_p0774b22║   人也。若不得恁麼地。也不得草草。當自知時節。昔者
X72n1444_p0774b23║   德山老人嘗云 。般若有相無相。惟我知焉。千劫 學佛
X72n1444_p0774b24║   細行。萬劫 學佛威儀 。尚不得成佛。南方一 類魔子。敢
X72n1444_p0774c01║   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我當摟其窠穴。絕其狐種。報
X72n1444_p0774c02║   佛深恩。繇是擔疏出蜀。路逢婆子。買點心。婆問曰。擔
X72n1444_p0774c03║   上什麼文字。答曰。青龍疏鈔。曰。講何 經。答曰。金剛 經。
X72n1444_p0774c04║   婆曰。我有一 問。若道得。施與點心。若道不得。且請別
X72n1444_p0774c05║   買。曰。但 問。婆云 。過去心不可得。未來心不可得。現在
X72n1444_p0774c06║   心不可得。上座點那個心。德山不知所答。這漢蜀中
X72n1444_p0774c07║   開海一 般大口。只消一 個婆子。死去十分了 也。指見
X72n1444_p0774c08║   龍潭。向吹滅紙燭處。豁然大悟。次日於法堂上燒疏
X72n1444_p0774c09║   云 。窮諸玄辯。似 一 毫置於太虗。竭世 樞機。如一 滴投
X72n1444_p0774c10║   於巨海。休休。自後盤結草菴。呵佛罵祖。今時兄 弟見
X72n1444_p0774c11║   恁麼簡易。便 不肯做 功 夫。祇向古人建化門頭。東窺
X72n1444_p0774c12║   西看。學一 兩句活語。便 欲罷參也。曾不知德山在蜀
X72n1444_p0774c13║   中便 云 般若有相無相。惟我知焉。其用功 亦多多矣。
X72n1444_p0774c14║   及到 龍潭得悟。始知從前 所學。如一 毫一 滴。今日之
X72n1444_p0774c15║   悟。如太虗滄海。始酬他一 生所學。兄 弟。你們都稱悟
X72n1444_p0774c16║   道。能如德山一 生所學。混入 靈源。如太虗滄海也未。
X72n1444_p0774c17║   能如他這樣坐得斷也未。二 六 時中真得恁麼相應
X72n1444_p0774c18║   也未。宗教融通無礙也未。若不得如此。切不得自棄。
X72n1444_p0774c19║   我多見兄 弟行動 之 間。都稱無礙。纔坐起來。便 昏沉
X72n1444_p0774c20║   了 也。魔王佔舍了 也。只個昏沉。尚然如此。何 況臨命
X72n1444_p0774c21║   終時。五 陰將離。四大分散。要敵他生死也大難大難。
X72n1444_p0774c22║   兄 弟。還肯山僧 恁麼舉麼。若也不肯。拄杖子為你截
X72n1444_p0774c23║   斷去也。拈拄杖云 。楖栗橫擔不顧人。直入 千峰萬峰
X72n1444_p0774c24║   去。
X72n1444_p0775a01║   上堂。良久 云 。這個笑具 。世 尊於二 千年前 曾恁麼來。
X72n1444_p0775a02║   當時靈山聖流。尚似 依稀。幸有文殊老人白槌云 。諦
X72n1444_p0775a03║   觀法王法。法王法如是。大眾。且如世 尊陞座。你諸人
X72n1444_p0775a04║   也陞座。世 尊默然。你諸人也默然。於中還有法王法
X72n1444_p0775a05║   也無。具 通方眼的看看。切不得推在世 尊分上。文殊
X72n1444_p0775a06║   老人分明道出你諸人趺坐默然處一 著子道理。自
X72n1444_p0775a07║   是你諸人不會。一 向推在聖賢分上了 。若真實如你
X72n1444_p0775a08║   諸人見處。則 使他諸佛坐也坐不得。臥也臥不得。行
X72n1444_p0775a09║   也行不得。住 也住 不得。何 也。葢為你諸人作佛法商
X72n1444_p0775a10║   量。致使他無容身處也。山僧 到 此。無可分訴。聊伸 一
X72n1444_p0775a11║   偈。布施大眾去也。行住 坐臥本尋常。何 必將心起較
X72n1444_p0775a12║   量。爭似 扁舟垂釣客。蕭然一 曲在滄浪。
X72n1444_p0775a13║   上堂。幾遊城廓幾歸山。酷熱猶知行路難。寄語林泉
X72n1444_p0775a14║   無事 客。衣單下事 莫顢頇。默默深究。重重細參。直待
X72n1444_p0775a15║   冷灰荳爆。方可隨處安閒。山僧 自愧道乏 聖賢。未能
X72n1444_p0775a16║   脫然入 纏無累。爭似 你諸人三條椽下。七尺單前 。全
X72n1444_p0775a17║   身放下。滿擔承當。湛湛澄澄。凝然一 片。似 超山僧 一
X72n1444_p0775a18║   百萬倍也。未審你諸人還有這利 益也無。曾到 遮個
X72n1444_p0775a19║   境界也無。兄 弟。且道這個境界。當時有什麼人恁麼
X72n1444_p0775a20║   舉。不見洞山解制 云 。秋初 夏末。兄 弟家或東或西。直
X72n1444_p0775a21║   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良久 云 。只如萬里無寸草。作
X72n1444_p0775a22║   麼生去。眾無對者。有過劉 陽遇石霜混跡茶坊。問云 。
X72n1444_p0775a23║   什麼處來。答曰。洞山來。曰。有何 言句。僧 舉前 話。霜云 。
X72n1444_p0775a24║   何 不道出門便 是草。僧 舉似 洞山。山云 。劉 陽有古佛。
X72n1444_p0775b01║   汝等應知。山僧 扭轉機關。向你諸人道。直教不出門
X72n1444_p0775b02║   亦是草。你諸人還有緇素得出。分辨清濁的麼。若有
X72n1444_p0775b03║   定得。雖然不出娑婆界。管取全 身入 帝鄉。
X72n1444_p0775b04║   上堂。五 月五 日天中節。赤口白舌盡消滅。桃符艾虎
X72n1444_p0775b05║   滿頭插。雄黃菖蒲和酒哈酩酊不知歲月移。千妖百
X72n1444_p0775b06║   怪皆驅殺。誰管他魔來佛來。一 齊都按著。大眾。何 故
X72n1444_p0775b07║   如此。不見道護生須是殺。殺盡始安居。要知殺的道
X72n1444_p0775b08║   理麼。趂此良辰。以 艾葉為旗。以 菖蒲為劍 。以 猛利 心。
X72n1444_p0775b09║   挺英雄膽。不管他是耶非耶。得耶失耶。聖耶凡耶。佛
X72n1444_p0775b10║   耶魔耶。乃至貪嗔癡所搆世 出世 間一 切諸煩惱賊。
X72n1444_p0775b11║   提起一 刀 兩段。直得淨躶躶。光 爍爍。圓陀陀。活潑潑。
X72n1444_p0775b12║   作一 個世 出世 間無好得好的大丈 夫也。兄 弟。還有
X72n1444_p0775b13║   這個人真得恁麼地麼。若不得恁麼。山僧 有個護身
X72n1444_p0775b14║   符相送大眾去也。拈拄杖云 。看看。太上老君急急如
X72n1444_p0775b15║   律令勑 。問答次。復舉昔者西天大耳三藏自稱得他
X72n1444_p0775b16║   心通。肅宗詔南陽忠國師驗之 。問曰。說汝得他心通
X72n1444_p0775b17║   是否。答曰。是。國師良久 。問曰。汝道老僧 即今在什麼
X72n1444_p0775b18║   處。藏曰。和尚是一 國之 師。何 得向天津橋看弄猢猻。
X72n1444_p0775b19║   良久 。又曰。汝道老僧 即今在什麼處。藏曰。和尚是一
X72n1444_p0775b20║   國之 師。何 得往渭河看競渡。良久 。又問。汝道即今在
X72n1444_p0775b21║   什麼處。藏罔措。國師叱曰。野狐精。他心通在什麼處。
X72n1444_p0775b22║   諸方皆謂前 二 度是他受用身。三藏得見。後一 度是
X72n1444_p0775b23║   自受用身。三藏不見。惟山僧 見處不然。且如國師向
X72n1444_p0775b24║   渭河看競渡。是國師。不是國師。還有會得的麼。若也
X72n1444_p0775c01║   會得。拄杖子為你證明。若也不會。三十棒自領出去。
X72n1444_p0775c02║   何 故如此。不見道相罵饒你接嘴。吐涶饒你潑水。
X72n1444_p0775c03║   上堂。集眾良久 。乃曰。從來不恁麼。如今始恁麼。已被
X72n1444_p0775c04║   世 尊先道破了 。不可更要撒尿撒屎。汙汝諸兄 弟心
X72n1444_p0775c05║   田。所以 不煩維那白槌也。天炎珍重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75c06║   上堂。南山鱉鼻蛇。雲門拄杖子。長慶解推倒。玄沙却
X72n1444_p0775c07║   扶起。休教看脚下。切莫揣懷裏。一 并與拈來。噫。難瞞
X72n1444_p0775c08║   拄杖子。大眾。且道拄杖子有甚長處。敢爾這般開得
X72n1444_p0775c09║   大口。還會麼。若不會。新雲門與你下些註脚。只為拄
X72n1444_p0775c10║   杖子有炤有用。有縱有奪。有收有放。有殺有活。你若
X72n1444_p0775c11║   上前 來。他能拒你。你若退後去。他能勾 你。你若立住 。
X72n1444_p0775c12║   他能打你。正當恁麼時。山僧 向東邊一 點。西邊一 點。
X72n1444_p0775c13║   中間一 點。且道那一 句是炤。那一 句是用。那一 句是
X72n1444_p0775c14║   縱。那一 句是奪。那一 句是收。那一 句是放。那一 句是
X72n1444_p0775c15║   殺。那一 句是活。若也簡點得出。許你參學事 畢。其或
X72n1444_p0775c16║   未然。閑言及剩語。緘口最為強。
X72n1444_p0775c17║   
X72n1444_p0775c18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