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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1n1571_p0444b13║   
X81n1571_p0444b14║   
X81n1571_p0444b15║   五 燈全 書卷第五
X81n1571_p0444b16║   
X81n1571_p0444b17║   　　　　京都聖感禪寺住 持(臣)僧 　(超永)　編輯
X81n1571_p0444b18║   　　　　京都古華嚴寺住 持(臣)僧 　(超揆)　較閱　進
X81n1571_p0444b19║   　　　　呈
X81n1571_p0444b20║   　　　六 祖下二 世 (旁出)
X81n1571_p0444b21║   　　　　南陽忠國師法嗣
X81n1571_p0444b22║   　　吉州耽源山應真禪師　為國師侍 者時。一 日國師在
X81n1571_p0444b23║   法堂中。師入 來。國師乃放下一 足。師見便 出。良久 却
X81n1571_p0444b24║   回。國師曰。適來意作麼生。師曰。向阿誰說即得。國師
X81n1571_p0444c01║   曰。我問你。師曰。甚麼處見某甲　師問。百年後。有人
X81n1571_p0444c02║   問極則 事 。如何 。國師曰。幸自可憐生。須要覔個護身
X81n1571_p0444c03║   符子作麼　一 日。師攜籃子歸方丈 。國師問。籃裏甚
X81n1571_p0444c04║   麼物。師曰青梅。國師曰。將來何 用。師曰供 養。國師曰。
X81n1571_p0444c05║   青在爭堪供 養。師曰。以 此表獻。國師曰。佛不受供 養。
X81n1571_p0444c06║   師曰。某甲只恁麼。和尚如何 。國師曰。我不供 養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44c07║   為甚麼不供 養。國師曰。我無果子　百丈 在泐潭牽
X81n1571_p0444c08║   車。師曰。車在這裏。牛在甚麼處。丈 斫額。師乃拭目
X81n1571_p0444c09║   　麻谷問。十二 面觀音。豈不是聖。師曰是。麻谷與師一
X81n1571_p0444c10║   撾。師曰。想汝未到 此境　國師諱日設齋。有僧 問曰。
X81n1571_p0444c11║   國師還來否。師曰。未具 他心。曰又用設齋作麼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44c12║   不斷世 諦。
X81n1571_p0444c13║   　　　荷澤會禪師法嗣
X81n1571_p0444c14║   　　　　沂水蒙山光 寶禪師　并州周氏子。初 謁荷澤。澤謂之
X81n1571_p0444c15║   曰。汝名光 寶。名以 定體。寶即己有。光 非外來。縱汝意
X81n1571_p0444c16║   用。而無少乏 。長夜蒙照。而無間歇。汝還信 否。師曰。信
X81n1571_p0444c17║   則 信 矣。未審光 之 與寶。同耶異耶。澤曰。光 即寶。寶即
X81n1571_p0444c18║   光 。何 有同異之 名乎。師曰。眼耳緣聲色時。為復抗行。
X81n1571_p0444c19║   為有回互 。澤曰。抗互 且置。汝指何 法為聲色之 體乎。
X81n1571_p0444c20║   師曰。如師所說。即無有聲色可得。澤曰。汝若了 聲色
X81n1571_p0444c21║   體空。亦信 眼耳諸根。及與凡與聖。平等如幻。抗行回
X81n1571_p0444c22║   互 。其理昭然。師由是領悟。禮辭而去。初 隱沂水蒙山。
X81n1571_p0444c23║   於唐元 和二 年圓寂。
X81n1571_p0444c24║   　　　六 祖下三世 四世 (旁出不列 章次)
X81n1571_p0445a01║   　　　六 祖下五 世 (旁出)
X81n1571_p0445a02║   　　　　遂州圓禪師法嗣
X81n1571_p0445a03║   　　終南山圭峯宗密禪師　果州西充 何 氏子。家本豪盛。
X81n1571_p0445a04║   髫齓通儒 書。冠歲探釋典 。唐元 和丁亥。將赴貢舉。偶
X81n1571_p0445a05║   造遂州圓法席。欣然契會。遂求披剃 。當年進具 。一 日
X81n1571_p0445a06║   隨眾僧 。齋於府吏任灌家。居下位 。以 次受經。得圓覺
X81n1571_p0445a07║   十二 章。覧未終軸。感悟流涕。歸以 所悟之 旨。告於圓。
X81n1571_p0445a08║   圓撫之 曰。汝當大弘圓頓之 教。此諸佛授汝耳。行矣。
X81n1571_p0445a09║   無自滯於一 隅也。師涕泣奉命。禮辭而去。因謁南印
X81n1571_p0445a10║   忠。忠曰。傳教人也。當宣導於帝都。復見洛陽奉國照。
X81n1571_p0445a11║   照曰。菩薩人也。誰能識之 。北遊清涼山。回住 鄠縣草
X81n1571_p0445a12║   堂寺。未幾。復入 終南圭峯蘭若。大和中。徵入 內賜紫
X81n1571_p0445a13║   衣。帝累問法要。朝士歸慕。相國裴公 休。尤深入 堂奧。
X81n1571_p0445a14║   師以 禪教學者。互 相非毀。遂著禪源諸詮。寫錄諸家
X81n1571_p0445a15║   所述。詮表禪門根源。集為一 部。以 貽後代 　其序略
X81n1571_p0445a16║   云 。禪是天竺之 語。具 云 禪那。此云 思惟修 。亦云 靜慮。
X81n1571_p0445a17║   皆定慧之 通稱也。源者。是一 切眾生本覺真性。亦名
X81n1571_p0445a18║   佛性。亦名心地。悟之 名慧。修 之 名定。定慧通名為禪。
X81n1571_p0445a19║   此性。是禪之 本源。故云 禪源。亦名禪那。理行者。此之
X81n1571_p0445a20║   本源。是禪理。忘情契之 。是禪行。故云 理行。然今所集
X81n1571_p0445a21║   諸家述作。多譚禪理。少說禪行。故且以 禪源題之 。今
X81n1571_p0445a22║   時有人。但 目真性為禪者。是不達理行之 旨。又不辨
X81n1571_p0445a23║   華竺之 音也。然非離真性。別 有禪體。但 眾生迷真合
X81n1571_p0445a24║   塵。即名散亂 。背塵合真。方名禪定。若直論本性。即非
X81n1571_p0445b01║   真非妄。無背無合。無定無亂 。誰言禪乎。況此真性。非
X81n1571_p0445b02║   唯是禪門之 源。亦是萬法之 源。故名法性。亦是眾生
X81n1571_p0445b03║   迷悟之 源。故名如來藏。藏識(出楞伽 經)亦是諸佛萬德之
X81n1571_p0445b04║   源。故名佛性。(涅槃等經)亦是菩薩萬行之 源。故名心地。(梵網
X81n1571_p0445b05║   經云 。是諸佛之 本源。行菩薩道之 根本)萬行不出六 波羅蜜。禪者。但 是
X81n1571_p0445b06║   六 中之 一 。當其第五 。豈可都目真性。為一 禪行哉。然
X81n1571_p0445b07║   禪定一 行。最為神妙。能發起性上無漏智慧。一 切妙
X81n1571_p0445b08║   用。萬行萬德。乃至神通光 明。皆從定發。故三乘人欲
X81n1571_p0445b09║   求聖道。必須修 禪。離此無門。離此無路。至於念佛求
X81n1571_p0445b10║   生淨土。亦修 十六 觀禪。及念佛三昧。般舟三昧等也
X81n1571_p0445b11║   又真性即不垢不淨。凡聖無差。禪門則 有淺有深。階
X81n1571_p0445b12║   級殊等。謂帶異計。欣上厭下而修 者。是外道禪。正信
X81n1571_p0445b13║   因果。亦以 欣厭而修 者。是凡夫禪。悟我空偏 真之 理
X81n1571_p0445b14║   而修 者。是小乘禪。悟我法二 空所顯真理而修 者。是
X81n1571_p0445b15║   大乘禪。若頓悟自心本來清淨。元 無煩惱。無漏智性
X81n1571_p0445b16║   本自具 足。此心即佛。畢竟無異。依此而修 者。是最上
X81n1571_p0445b17║   乘禪亦名如來清淨禪。亦名一 行三昧。亦名真如三
X81n1571_p0445b18║   昧。此是一 切三昧根本。若能念念修 習。自然漸得百
X81n1571_p0445b19║   千三昧。達磨門下。展轉相傳者。是此禪也。達磨未到 。
X81n1571_p0445b20║   古來諸家所解。皆是前 四禪八 定。諸高僧 修 之 。皆得
X81n1571_p0445b21║   功 用。南嶽天台。令依三諦之 理。修 三止三觀。教義雖
X81n1571_p0445b22║   最圓妙。然其趣入 門戶次第。亦只是前 之 諸禪行相。
X81n1571_p0445b23║   唯達磨所傳者。頓同佛體。迥異諸門。故宗習者。難得
X81n1571_p0445b24║   其旨。得即成聖。疾證菩提。失即成邪。速入 塗炭。先祖
X81n1571_p0445c01║   革昧防失。故且人傳一 人。後代 已有所憑。故任千燈
X81n1571_p0445c02║   千照。洎乎法久 成弊。錯謬者多。故經論學人。疑謗亦
X81n1571_p0445c03║   眾。原夫佛說頓教漸教。禪開頓門漸門。二 教二 門。各
X81n1571_p0445c04║   相符契。今講者。偏 彰漸義。禪者偏 播頓宗。禪講相逢。
X81n1571_p0445c05║   胡越之 隔。宗密不知宿生何 作。熏得此心。自未解脫。
X81n1571_p0445c06║   欲解他縛。為法亡於軀命。愍人切於神情。每歎人與
X81n1571_p0445c07║   法差。法為人病。故別 撰經律論疏。大開戒定慧門。顯
X81n1571_p0445c08║   頓悟。資於漸修 。證師說符於佛意。意既本末而委示。
X81n1571_p0445c09║   文乃浩博而難尋。汎學雖多。秉志者少。況迹涉名相。
X81n1571_p0445c10║   誰辨金鍮。徒自疲勞 。未見機感。雖佛說悲增是行。而
X81n1571_p0445c11║   自慮愛見難防。遂捨眾入 山。習定均慧。前 後息慮。相
X81n1571_p0445c12║   繼十年。微細習情起滅。彰於靜慮。差別 法義羅列 。現
X81n1571_p0445c13║   於空心。虗隙日光 。纖埃擾擾。清潭水底。影像 昭昭。豈
X81n1571_p0445c14║   比夫空守默之 癡禪。但 尋文之 狂慧者也。然本因了
X81n1571_p0445c15║   自心。而辨諸教。故懇情於心宗。又因辨諸教。而解修
X81n1571_p0445c16║   心。故虔誠於教義。教也者。諸佛菩薩所留經論也。禪
X81n1571_p0445c17║   也者。諸善知識所述句偈也。但 佛經開張。羅大千八
X81n1571_p0445c18║   部之 眾。禪偈撮略。就此方一 類之 機。羅眾則 莽蕩難
X81n1571_p0445c19║   依。就機則 指的易用。今之 纂集。意在斯焉　裴休為
X81n1571_p0445c20║   之 序曰。諸宗門下。皆有達人。然各安所習。通少局多。
X81n1571_p0445c21║   故數十年來。師法益壞。以 承稟為戶牖。各自開張。以
X81n1571_p0445c22║   經論為干戈。互 相攻擊。情隨函 矢而還變。法逐人我
X81n1571_p0445c23║   以 高低 。是非紛拏。莫能辨析。則 向者世 尊菩薩諸方
X81n1571_p0445c24║   教宗。適足以 起諍後人。增煩惱病。何 利 益之 有。我圭
X81n1571_p0446a01║   峯大師。久 而歎曰。吾丁此時。不可以 默矣。於是以 如
X81n1571_p0446a02║   來三種教義。印禪宗三種法門。鎔缾盤釵釧為一 金。
X81n1571_p0446a03║   攪酥酪醍醐為一 味。振綱領而舉者皆順。據會要而
X81n1571_p0446a04║   來者同趣。尚恐學者之 難明也。又復直示宗源之 本
X81n1571_p0446a05║   末。真妄之 和合。空性之 隱顯。法義之 差殊。頓漸之 異
X81n1571_p0446a06║   同。遮表之 回互 。權實之 深淺。通局之 是非。若師者。捧
X81n1571_p0446a07║   佛日而委曲回照。疑曀盡除。順佛心而橫亘大悲。窮
X81n1571_p0446a08║   劫 蒙益。則 世 尊為闡教之 主 。師為會教之 人。本末相
X81n1571_p0446a09║   符。遠近相照。可謂畢一 代 時教之 能事 矣　師會昌
X81n1571_p0446a10║   辛酉正月六 日。於興福院。誡門人。令舁屍施鳥獸。焚
X81n1571_p0446a11║   其骨而散之 。勿 得悲慕。以 亂 禪觀。每清明。上山講道
X81n1571_p0446a12║   七日。其餘住 持儀 則 。當合律科。違者非吾弟子。言訖
X81n1571_p0446a13║   坐滅。道俗 等。奉全 身於圭峯茶毗。得舍利 。明白潤大。
X81n1571_p0446a14║   後門人泣而求之 。皆得於煨燼。乃藏之 石室。暨宣宗
X81n1571_p0446a15║   再 闢真教。追諡定慧禪師。墖曰青蓮。世 壽六 十二 。僧
X81n1571_p0446a16║   臘三十四。
X81n1571_p0446a17║   　　六 祖大鑒禪師法嗣
X81n1571_p0446a18║   　　　衡州南嶽懷讓禪師　金州杜氏子。於唐高宗儀 鳳丁
X81n1571_p0446a19║   丑 四月八 日降誕。感白氣應於玄象。在安康之 分。太
X81n1571_p0446a20║   史瞻見奏聞。帝乃問是何 祥瑞。太史對曰。國之 法器。
X81n1571_p0446a21║   不染世 榮。帝傳勑 金州太守韓偕 。親往存慰其家。家
X81n1571_p0446a22║   有三子。唯師最小。炳然殊異。性唯思讓。父乃安名懷
X81n1571_p0446a23║   讓。年十歲時。唯樂佛書。時有三藏玄靜過舍。告其父
X81n1571_p0446a24║   母曰。此子若出家。必獲上乘。廣度眾生。至垂拱丙 戌。
X81n1571_p0446b01║   方十五 歲。辭親往荊州玉泉寺。依弘景律師出家。通
X81n1571_p0446b02║   天丙 申受戒。後習毗尼藏。一 日自歎曰。夫出家者。為
X81n1571_p0446b03║   無為法。天上人間。無有勝者。時同學坦然。知師志氣
X81n1571_p0446b04║   高邁勸 師謁嵩山安。安啟發之 。乃直指詣曹溪。參六
X81n1571_p0446b05║   祖。祖問。甚麼處來。曰嵩山來。祖曰。甚麼物恁麼來。師
X81n1571_p0446b06║   無語。遂經八 載。忽然有省。乃白祖曰。某甲有箇會處。
X81n1571_p0446b07║   祖曰。作麼生。師曰。說似 一 物即不中。祖曰。還假修 證
X81n1571_p0446b08║   否。師曰。修 證則 不無。污染即不得。祖曰。祗此不污染。
X81n1571_p0446b09║   諸佛之 所護念。汝既如是。吾亦如是。西天般若多羅
X81n1571_p0446b10║   讖汝。足下出一 馬駒。踏殺天下人。師執侍 左右。一 十
X81n1571_p0446b11║   五 年　開元 癸丑 。往衡嶽。居般若寺。開元 中。有沙門
X81n1571_p0446b12║   道一 。(即馬祖也)在衡嶽。常習坐禪。師知是法器。往問曰。大
X81n1571_p0446b13║   德坐禪圖甚麼一 曰。圖作佛。師乃取一 甎。於彼庵前
X81n1571_p0446b14║   石上磨。一 曰。磨作甚麼。師曰。磨作鏡。一 曰。磨甎豈得
X81n1571_p0446b15║   成鏡耶。師曰。磨甎既不成鏡。坐禪豈得作佛。一 曰。如
X81n1571_p0446b16║   何 即是。師曰。如牛駕車。車若不行。打牛即是。打車即
X81n1571_p0446b17║   是。一 無對。師又曰。汝學坐禪。為學坐佛。若學坐禪。禪
X81n1571_p0446b18║   非坐臥。若學坐佛。佛非定相。於無住 法。不應取捨。汝
X81n1571_p0446b19║   若坐佛。即是殺佛。若執坐相。非達其理。一 聞示誨。如
X81n1571_p0446b20║   飲醍醐。禮拜問曰。如何 用心。即合無相三昧。師曰。汝
X81n1571_p0446b21║   學心地法門。如下種子。我說法要。譬彼天澤。汝緣合
X81n1571_p0446b22║   故。當見其道。又問。道非色相。云 何 能見。師曰。心地法
X81n1571_p0446b23║   眼。能見乎道。無相三昧亦復然矣。一 曰。有成壞否。師
X81n1571_p0446b24║   曰。若以 成壞聚散而見道者。非見道也。聽吾偈曰。心
X81n1571_p0446c01║   地含諸種。遇澤悉皆萠。三昧華無相。何 壞復何 成。一
X81n1571_p0446c02║   蒙開悟。心意超然。侍 奉十秋。日益元 奧　入 室弟子
X81n1571_p0446c03║   有六 人。師各印可曰。汝等六 人。同證吾身。各契其一 。
X81n1571_p0446c04║   一 人得吾眉。善威儀 。(常浩)一 人得吾眼。善顧盻。(智達)一 人
X81n1571_p0446c05║   得吾耳。善聽理。(坦然)一 人得吾鼻。善知氣。(神照)一 人得吾
X81n1571_p0446c06║   舌。善譚說。(嚴峻)一 人得吾心。善古今。(道一 )又曰。一 切法皆
X81n1571_p0446c07║   從心生。心無所生。法無所住 。若達心地。所作無礙。非
X81n1571_p0446c08║   遇上根。宜慎惜之 　問。如鏡鑄像 。像 成後。未審光 向
X81n1571_p0446c09║   甚麼處去。師曰。如大德為童子時。相貌何 在。曰祇如
X81n1571_p0446c10║   像 成後。為甚麼不鑑照。師曰。雖然不鑑照。謾他一 點
X81n1571_p0446c11║   不得　後馬祖闡化於江西。師問眾曰。道一 為眾說
X81n1571_p0446c12║   法否。眾曰。已為眾說法。師曰。總未見人持箇消息來。
X81n1571_p0446c13║   因遣一 僧 去。囑曰。待伊 上堂時。但 問作麼生。伊 道底
X81n1571_p0446c14║   言語記將來。僧 去一 如師旨。回謂師曰。馬師曰。自從
X81n1571_p0446c15║   胡亂 後三十年。不曾少鹽醬。師然之 　明皇天寶甲
X81n1571_p0446c16║   申八 月辛丑 圓寂。墖全 身於衡嶽。諡大慧禪師。最勝
X81n1571_p0446c17║   輪之 墖。世 壽六 十八 。僧 臘五 十四。
X81n1571_p0446c18║   　　　南嶽讓禪師法嗣(第一 世 )
X81n1571_p0446c19║   　　　　南昌開元 馬祖道一 禪師　漢州什邡馬氏子。本邑羅
X81n1571_p0446c20║   漢寺出家。容貌奇異。牛行虎視。引舌過鼻。足下有二
X81n1571_p0446c21║   輪文。依資州唐和尚落髮。受具 於渝州圓律師。唐開
X81n1571_p0446c22║   元 中。習禪定於衡嶽山中。遇讓祖。密受心印。(讓之 一 。猶思之
X81n1571_p0446c23║   遷也。同源而異派。故禪法之 盛。始於二 師。劉 軻云 。江西主 大寂。湖南主 石頭。往來憧憧。不見二 大士。為無知矣。
X81n1571_p0446c24║   西天般若多羅。記達磨云 。震旦雖闊無別 路。要假兒孫脚下行。金雞解銜一 粒粟。供 養十方羅漢僧 。又六 祖謂
X81n1571_p0447a01║   讓和尚曰。向後佛法。從汝邊去。馬駒蹋殺天下人。厥後江西嗣法。布於天下。時號馬祖)始自建
X81n1571_p0447a02║   陽佛迹嶺。遷至臨川。次至南康龔公 山。大曆中。隷名
X81n1571_p0447a03║   於鐘陵開元 寺。時連帥路嗣恭。聆風景慕。親受宗旨。
X81n1571_p0447a04║   由是四方學者。雲集座下　問。如何 是修 道。師曰。道
X81n1571_p0447a05║   不屬修 。若言修 得。修 成還壞。即同聲聞。若言不修 。即
X81n1571_p0447a06║   同凡夫。曰作何 見解。即得達道。祖曰。自性本來具 足。
X81n1571_p0447a07║   但 於善惡事 上不滯。喚作修 道人。取善捨惡。觀空入
X81n1571_p0447a08║   定。即屬造作。更若向外馳求。轉疏轉遠。但 盡三界心
X81n1571_p0447a09║   量。一 念妄想。即是三界生死根本。但 無一 念。即除生
X81n1571_p0447a10║   死根本。即得法王無上珍寶。無量劫 來。凡夫妄想。諂
X81n1571_p0447a11║   曲邪偽。我慢貢高。合為一 體。故經云 。但 以 眾法合成
X81n1571_p0447a12║   此身。起時唯法起。滅時唯法滅。此法起時。不言我起。
X81n1571_p0447a13║   滅時不言我滅。前 念後念中念。念念不相待。念念寂
X81n1571_p0447a14║   滅。喚作海印三昧。攝一 切法。如百千異流。同歸大海。
X81n1571_p0447a15║   都名海水。住 於一 味。即攝眾味。住 於大海。即混諸流。
X81n1571_p0447a16║   如人在大海中浴。即用一 切水。所以 聲聞悟迷。凡夫
X81n1571_p0447a17║   迷悟。聲聞不知聖心。本無地位 因果階級。心量妄想。
X81n1571_p0447a18║   修 因證果。住 其空定。八 萬劫 。二 萬劫 。雖即已悟却迷。
X81n1571_p0447a19║   諸菩薩觀。如地獄苦。沉空滯寂。不見佛性。若是上根
X81n1571_p0447a20║   眾生。忽遇善知識指示。言下領會。更不歷於階級地
X81n1571_p0447a21║   位 。頓悟本性。故經云 。凡夫有反覆心。而聲聞無也。對
X81n1571_p0447a22║   迷說悟。本既無迷。悟亦不立。一 切眾生。從無量劫 來。
X81n1571_p0447a23║   不出法性三昧。長在法性三昧中。著衣喫飯。言談抵
X81n1571_p0447a24║   對。六 根運用。一 切施為。盡是法性。不解返源。隨名逐
X81n1571_p0447b01║   相。迷情妄起。造種種業。若能一 念返照。全 體聖心。汝
X81n1571_p0447b02║   等諸人。各達自心。莫記吾語。縱饒說得河沙道理。其
X81n1571_p0447b03║   心亦不增。總說不得。其心亦不減。說得亦是汝心。說
X81n1571_p0447b04║   不得亦是汝心。乃至分身放光 。現十八 變。不如還我
X81n1571_p0447b05║   死灰來。淋過死灰無力 。喻聲聞妄修 因證果。未淋過
X81n1571_p0447b06║   死灰有力 。喻菩薩道業純熟。諸惡不染。若說如來權
X81n1571_p0447b07║   教三藏。河沙劫 說不可盡。猶如鉤鎖。亦不斷絕。若悟
X81n1571_p0447b08║   聖心。總無餘事 。久 立珍重　龐居士問。不與萬法為
X81n1571_p0447b09║   侶 者。是什麼人。師曰。侍 汝一 口噏盡西江水。即向汝
X81n1571_p0447b10║   道　問。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師直指西來意。師曰。我今
X81n1571_p0447b11║   日無心情。汝去西堂。問取智藏。僧 至西堂問。西堂以
X81n1571_p0447b12║   手指頭曰。我今日頭痛。不能為汝說得。汝去問海兄 。
X81n1571_p0447b13║   僧 去問海兄 。海曰。我到 者裏却不會。僧 回舉似 師。師
X81n1571_p0447b14║   曰。藏頭白。海頭黑　師。令僧 馳書與徑山欽。書中畫
X81n1571_p0447b15║   一 圓相。徑山纔開見。點筆於中者一 點。後有僧 舉似
X81n1571_p0447b16║   忠國師。國師曰。欽師猶被馬師惑　問。和尚為甚麼
X81n1571_p0447b17║   說即心即佛。師曰。為止小兒啼。曰啼止時如何 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47b18║   非心非佛。曰除此二 種人來。如何 指示。師曰。向伊 道
X81n1571_p0447b19║   不是物。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 。師曰。且教伊 體會
X81n1571_p0447b20║   大道　問。如何 是西來意。師曰。即今是甚麼意　師
X81n1571_p0447b21║   問僧 。什麼處來。云 湖南來。師曰。東湖水滿也未。曰未。
X81n1571_p0447b22║   師曰。許多時雨水尚未滿　問。如水無筋骨。能勝萬
X81n1571_p0447b23║   斛舟。此理如何 。師曰。這裏無水亦無舟。說甚麼筋骨
X81n1571_p0447b24║   　洪州廉使問曰。喫酒肉即是。不喫即是。師曰。若喫
X81n1571_p0447c01║   是中丞祿。不喫是中丞福　師於德宗貞元 戊辰正
X81n1571_p0447c02║   月中。登建昌石門山。於林中經行。見洞壑平坦。謂侍
X81n1571_p0447c03║   者曰。吾之 朽質。來月當歸茲地矣。言訖而回。既而示
X81n1571_p0447c04║   疾。院主 問。和尚近日尊候如何 。師曰。日面佛。月面佛。
X81n1571_p0447c05║   二 月一 日沐浴。跏趺入 滅。元 和中。諡大寂禪師。墖名
X81n1571_p0447c06║   大莊嚴。世 壽八 十。僧 臘六 十。
X81n1571_p0447c07║   　　　南嶽下二 世
X81n1571_p0447c08║   　　　　馬祖一 禪師法嗣
X81n1571_p0447c09║   　　洪州百丈 山懷海禪師　福州長樂王氏子。兒時隨母。
X81n1571_p0447c10║   入 寺拜佛。指佛像 問母。此是何 物。母曰是佛。師曰。形
X81n1571_p0447c11║   容似 人無異。我後亦當作焉。丱 歲離塵。三學該練。屬
X81n1571_p0447c12║   大寂闡化江西。乃傾 心依附。與西堂智藏。南泉普願。
X81n1571_p0447c13║   同號入 室。時三大士為角立焉。師侍 馬祖行次。見一
X81n1571_p0447c14║   羣野鴨飛過。祖曰。是甚麼。師曰。野鴨子。祖曰。甚處去
X81n1571_p0447c15║   也。師曰。飛過去也。祖遂把師鼻扭。負痛失聲。祖曰。又
X81n1571_p0447c16║   道飛過去也。師於言下有省。却歸侍 者寮。哀哀大哭。
X81n1571_p0447c17║   同事 問曰。汝憶父母耶。師曰無。曰被人罵耶。師曰無。
X81n1571_p0447c18║   曰哭作甚麼。師曰。我鼻孔被大師扭。得痛不徹。同事
X81n1571_p0447c19║   曰。有甚因緣不契。師曰。汝問取和尚去。同事 問大師
X81n1571_p0447c20║   曰。海侍 者。有何 因緣不契。在寮中哭。告和尚。為某甲
X81n1571_p0447c21║   說。大師曰。是伊 會也。汝自問取他。同事 歸寮曰。和尚
X81n1571_p0447c22║   道汝會也。教我自問汝。師乃呵呵大笑。同事 曰。適來
X81n1571_p0447c23║   哭。如今為甚却笑。師曰。適來哭。如今笑。同事 罔然
X81n1571_p0447c24║   　次日馬祖陞堂。眾纔集。師出卷却席。祖便 下座。師隨
X81n1571_p0448a01║   至方丈 。祖曰我適來未曾說話。汝為甚便 卷却席。師
X81n1571_p0448a02║   曰。昨日被和尚扭得鼻頭痛。祖曰。汝昨日向甚處留
X81n1571_p0448a03║   心。師曰。鼻頭今日又不痛也。祖曰。汝深明昨日事 。師
X81n1571_p0448a04║   作禮而退　師再 參侍 立次。祖目視繩床角拂子。師
X81n1571_p0448a05║   曰。即此用。離此用。祖曰。汝向後開兩片皮。將何 為人。
X81n1571_p0448a06║   師取拂子豎起。祖曰。即此用離此用。師掛拂子於舊
X81n1571_p0448a07║   處。祖振威一 喝。師直得三日耳聾　自此雷音將震。
X81n1571_p0448a08║   檀信 請於洪州新吳界。住 大雄山。以 居處巖巒峻極。
X81n1571_p0448a09║   故號百丈 。既處之 。未期月。參請之 賓。四方麏至　問。
X81n1571_p0448a10║   抱璞投師。請師一 決。師曰。昨夜南山虎咬大蟲。曰不
X81n1571_p0448a11║   繆真詮。為甚麼不垂方便 。師曰。掩耳偷 鈴漢。曰不得
X81n1571_p0448a12║   中郎鑑。還同野舍薪。師便 打。曰蒼天蒼天。師曰。得與
X81n1571_p0448a13║   麼多口。曰罕遇知音。拂袖便 出。師曰。百丈 今日輸却
X81n1571_p0448a14║   一 半　至晚侍 者問。和尚被這僧 不肯了 便 休。師便
X81n1571_p0448a15║   打。曰蒼天蒼天。師曰。罕遇知音。者作禮。師曰。一 狀領
X81n1571_p0448a16║   過　有一 僧 。哭入 法堂。師曰。作什麼。曰父母俱 喪。請
X81n1571_p0448a17║   師揀日。師曰。明日一 時埋却　問。如何 是奇特事 。師
X81n1571_p0448a18║   曰。獨坐大雄峯。僧 禮拜。師便 打　問。師向後作麼生
X81n1571_p0448a19║   開示於人。師以 手卷舒兩邊。曰更作麼生。師以 手點
X81n1571_p0448a20║   頭三下　馬祖令人馳書。并醬三甕與師。師令排向
X81n1571_p0448a21║   法堂前 。乃上堂。眾纔集。師以 拄杖指醬甕曰。道得即
X81n1571_p0448a22║   不打破。道不得即打破。眾無語。師便 打破。歸方丈
X81n1571_p0448a23║   　上堂。眾纔集。師以 拄杖趂下。却召大眾。大眾回頭。師
X81n1571_p0448a24║   曰。是甚麼　師因普請開田。回問。運闍黎。開田不易。
X81n1571_p0448b01║   檗曰。眾僧 作務 。師曰。有煩道用。檗曰。爭敢辭勞 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48b02║   開得多少田。檗作鋤田勢 。師便 喝。檗掩耳而出　師
X81n1571_p0448b03║   每上堂。有一 老人。隨眾聽法。一 日眾退。唯老人不去。
X81n1571_p0448b04║   師問。汝是何 人。老人曰。某於過去迦葉佛時。曾住 此
X81n1571_p0448b05║   山。因學人問。大修 行人還落因果也無。某對曰不落
X81n1571_p0448b06║   因果。遂致五 百生墮野狐身。今請和尚代 一 轉語。貴
X81n1571_p0448b07║   脫此身。師曰。汝試問看。老人曰。大修 行人還落因果
X81n1571_p0448b08║   也。師曰。不昧因果。老人於言下大悟。作禮曰。某已脫
X81n1571_p0448b09║   野狐身。向住 山後。敢乞依亡僧 禮津送。師令維那白
X81n1571_p0448b10║   椎告眾。食後送亡僧 。食後師領眾至山後巖下。果見
X81n1571_p0448b11║   一 死狐。乃依法火葬。師至晚上堂。舉前 因緣。黃檗便
X81n1571_p0448b12║   問。古人錯祇對一 轉語。墮五 百生野狐身。祇如轉轉
X81n1571_p0448b13║   不錯。合作箇甚麼。師曰。近前 來。向汝道。檗近前 打師
X81n1571_p0448b14║   一 掌。師拍手笑曰。將謂胡鬚赤。更有赤鬚胡。司馬頭
X81n1571_p0448b15║   陀。舉野狐話。問祐典 座曰。作麼生。座撼門扇三下。司
X81n1571_p0448b16║   馬曰。大麤生。座曰。佛法不是者箇道理　廣錄曰。無
X81n1571_p0448b17║   始不是佛。莫作佛解。佛是眾生邊藥。無病不要喫。藥
X81n1571_p0448b18║   病俱 消。喻如清水。佛似 甘草和水。亦如蜜和水。極是
X81n1571_p0448b19║   甘美。若同清水邊數則 不著　又曰。從須陀洹。向上
X81n1571_p0448b20║   直至十地。但 有語句。盡屬法塵垢。但 有語句。盡屬煩
X81n1571_p0448b21║   惱邊收。但 有語句。盡屬不了 義教。了 義教是持。不了
X81n1571_p0448b22║   義教是犯。佛地無持犯。了 義不了 義教。盡不許也
X81n1571_p0448b23║   　又曰。貪染一 切有無境法。被一 切有無境惑亂 。自是
X81n1571_p0448b24║   是魔王。照用屬魔民。祗如今鑑覺。但 不依住 一 切有
X81n1571_p0448c01║   無諸法。世 間出世 間法。亦不作住 知解。亦不依住 無
X81n1571_p0448c02║   知解。自心是佛。照用屬菩薩。心心是主 宰。照用屬客
X81n1571_p0448c03║   塵　又曰。說眾生有佛性。亦謗佛法僧 。說眾生無佛
X81n1571_p0448c04║   性。亦謗佛法僧 。若言有佛性。名執著謗。若言無佛性。
X81n1571_p0448c05║   名虗妄謗。如云 說佛性有。則 增益謗。說佛性無。則 損
X81n1571_p0448c06║   減謗。說佛性亦有亦無。則 相違謗。說佛非有非無。則
X81n1571_p0448c07║   戲論謗。如欲不說。眾生無解脫之 期。如欲說之 。眾生
X81n1571_p0448c08║   又隨說生解。益少損多。故云 。我寧不說法。疾入 於涅
X81n1571_p0448c09║   槃。向後返尋過去諸佛。皆說三乘法。向後假說。假立
X81n1571_p0448c10║   名字。本不是佛。向渠說是佛。本不是菩提。向渠說是
X81n1571_p0448c11║   菩提。涅槃解脫等。知渠擔百石擔不起。且與渠一 升
X81n1571_p0448c12║   一 合擔。知渠難信 了 義教。且與渠說不了 義教。且得
X81n1571_p0448c13║   善法流行。亦勝於惡法。善果限滿。惡果便 到 。得佛則
X81n1571_p0448c14║   有眾生到 。得涅槃。則 有生死到 。得明則 有暗到 。但 是
X81n1571_p0448c15║   有漏因果翻覆。無有不相酬獻者。若欲免見翻覆之
X81n1571_p0448c16║   事 。但 割 斷兩頭句　又曰。有病不喫藥。是愚人。無病
X81n1571_p0448c17║   喫藥。是聲聞人。定執一 法。名定性聲聞。一 向多聞。名
X81n1571_p0448c18║   增上慢聲聞。知他名有學聲聞。沈空滯寂及自知。名
X81n1571_p0448c19║   無學聲聞。貪嗔癡等是毒。十二 分教是藥。毒未銷。藥
X81n1571_p0448c20║   不得除。無病喫藥。藥變成病　又曰。沙門持齋持戒。
X81n1571_p0448c21║   忍辱柔和。慈悲喜捨。尋常是僧 家法則 。會與麼會。宛
X81n1571_p0448c22║   然依佛教。祇是不許貪著依執。若希望得佛得菩提
X81n1571_p0448c23║   等法者。似 手觸火。文殊云 。若起佛見法見。應當害己
X81n1571_p0448c24║   　又曰。從人至佛是得。從人至地獄是失。是非亦然。
X81n1571_p0449a01║   三祖云 。得失是非。一 時放却　又曰。執自己是佛。自
X81n1571_p0449a02║   己是禪道解者。名內見。執因緣修 證而成者。名外見。
X81n1571_p0449a03║   誌公 云 。內見外見俱 錯　又曰。知佛人。見佛人。聞佛
X81n1571_p0449a04║   人。說佛人。如恒河沙。是佛知。是佛見。是佛聞。是佛說。
X81n1571_p0449a05║   萬中無一 　又曰。佛入 諸類。與眾生作船筏。同渠受
X81n1571_p0449a06║   苦。無限勞 極。佛入 苦處。亦同眾生受苦。佛祇是去住
X81n1571_p0449a07║   自由不同眾生。佛不是虗空。受苦何 得不苦。若說不
X81n1571_p0449a08║   苦。此語違負　又曰。祇如今但 無十句濁心。貪心。愛
X81n1571_p0449a09║   心。染心。瞋心。執心。住 心。依心。著心。取心。戀心。但 是一
X81n1571_p0449a10║   句。各有三句。箇箇透過三句外。但 是一 切照用。任聽
X81n1571_p0449a11║   縱橫。但 是一 切舉動 施為。語默啼笑。盡是佛慧　師
X81n1571_p0449a12║   有時說法竟。大眾下堂。乃召之 。大眾回首。師曰。是甚
X81n1571_p0449a13║   麼。藥山目之 為百丈 下堂句　師凡作務 執勞 。必先
X81n1571_p0449a14║   於眾。主 者不忍。密收作具 而請息之 。師曰。吾無德。爭
X81n1571_p0449a15║   合勞 於人。既徧求作具 不獲。而亦忘飡。故有一 日不
X81n1571_p0449a16║   作一 日不食之 語。流播寰宇矣。唐憲宗元 和甲午正
X81n1571_p0449a17║   月十三日歸寂。壽九十五 歲。勑 諡大智禪師。墖曰大
X81n1571_p0449a18║   寶勝輪。
X81n1571_p0449a19║   　　池州南泉普願禪師　鄭州新鄭王氏子。幼慕空宗。唐
X81n1571_p0449a20║   至德丁酉。依大隗慧公 受業。詣嵩嶽受具 足戒。初 習
X81n1571_p0449a21║   相部。究毗尼。次遊講肆。歷聽楞伽 華嚴。入 中百門觀。
X81n1571_p0449a22║   精練玄義。後扣大寂之 室。頓然忘筌。得遊戲三昧。一
X81n1571_p0449a23║   日為眾僧 行粥次。馬祖問。桶裏是甚麼。師曰。這老漢
X81n1571_p0449a24║   合取口。作恁麼語話。祖便 休。自餘同參之 流。無敢詰
X81n1571_p0449b01║   問　貞元 乙亥。憩錫於池陽。自建禪齋。不下南泉二
X81n1571_p0449b02║   十餘載。大和初 。宣城廉使陸公 亘。嚮師道風。遂與監
X81n1571_p0449b03║   軍。同請下山。伸 弟子之 禮。大振宗風。自此學徒。不下
X81n1571_p0449b04║   數百。言滿諸方。目為郢匠　上堂。然燈佛道了 也。若
X81n1571_p0449b05║   心相所思。出生諸法。虗假不實。何 以 故。心尚無有。云
X81n1571_p0449b06║   何 出生諸法。猶如形影。分別 虗空。如人取聲。安置篋
X81n1571_p0449b07║   中。亦如吹網。欲令氣滿。故老宿云 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不
X81n1571_p0449b08║   是物。且教你兄 弟行履。據說十地菩薩。住 首楞嚴三
X81n1571_p0449b09║   昧。得諸佛秘密法藏。自然得一 切禪定解脫神通妙
X81n1571_p0449b10║   用。至一 切世 界。普現色身。或示現成等正覺。轉大法
X81n1571_p0449b11║   輪。入 涅槃。使無量入 毛孔。演一 句經無量劫 。其義不
X81n1571_p0449b12║   盡。教化無量億 千眾生。得無生法忍。尚喚作所知愚。
X81n1571_p0449b13║   極微細所知愚。與道全 乖 。大難大難。珍重　上堂。王
X81n1571_p0449b14║   老師自小養一 頭水牯牛擬向溪東牧。不免食他國
X81n1571_p0449b15║   王水草。擬向溪西牧。亦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不如隨
X81n1571_p0449b16║   分納些些。總不見得　師問僧 曰。夜來好風。曰夜來
X81n1571_p0449b17║   好風。師曰。吹折門前 一 枝松。曰吹折門前 一 枝松。次
X81n1571_p0449b18║   問一 僧 曰。夜來好風。曰是甚麼風。師曰。吹折門前 一
X81n1571_p0449b19║   枝松。曰是甚麼松。師曰。一 得一 失　師有書與茱萸
X81n1571_p0449b20║   曰。理隨事 變。寬廓非外。事 得理融。寂寥非內。僧 達書
X81n1571_p0449b21║   了 。便 問萸。如何 是寬廓非外。萸曰。問一 答百也無妨。
X81n1571_p0449b22║   曰如何 是寂寥非內。萸曰。覩對聲色。不是好手。僧 又
X81n1571_p0449b23║   問長沙。沙瞪目視之 。僧 又進後語。沙乃閉目示之 。僧
X81n1571_p0449b24║   又問趙州。州作喫飯勢 。僧 又進後語。州以 手作拭口
X81n1571_p0449c01║   勢 。後僧 舉似 師。師曰。此三人。不謬為吾弟子　南泉
X81n1571_p0449c02║   山下有一 庵主 。人謂曰。近日南泉和尚出世 。何 不去
X81n1571_p0449c03║   禮見。主 曰。非但 南泉出世 。直饒千佛出興。我亦不去。
X81n1571_p0449c04║   師聞。乃令趙州去勘 。州去便 設拜。主 不顧。州從西過
X81n1571_p0449c05║   東。又從東過西。主 亦不顧。州曰。草賊大敗。遂拽下簾
X81n1571_p0449c06║   子。便 歸。舉似 師。師曰。我從來疑著這漢。次日。師與沙
X81n1571_p0449c07║   彌。攜茶一 瓶盞三隻到 庵。擲向地上。乃曰。昨日底。昨
X81n1571_p0449c08║   日底。主 曰。昨日底是甚麼。師於沙彌背上。拍一 下曰。
X81n1571_p0449c09║   賺我來。賺我來。拂袖便 回　上堂。道箇如如。早是變
X81n1571_p0449c10║   了 也。今時師僧 。須向異類中行。歸宗曰。雖行畜生行。
X81n1571_p0449c11║   不得畜生報。師曰。孟八 郎漢。又恁麼去也　上堂。文
X81n1571_p0449c12║   殊普賢。昨夜三更相打。每人與二 十棒。趁出院去也。
X81n1571_p0449c13║   趙州曰和尚棒教誰喫。師曰。且道王老師過在甚處。
X81n1571_p0449c14║   州禮拜而出　師因至莊所。莊主 預備 迎奉。師曰。老
X81n1571_p0449c15║   僧 居常出入 。不與人知。何 得排辦如此。莊主 曰。昨夜
X81n1571_p0449c16║   土地報道。和尚今日來。師曰。王老師修 行無力 。被鬼
X81n1571_p0449c17║   神覷見。侍 者便 問。和尚既是善知識。為甚麼被鬼神
X81n1571_p0449c18║   覷見。師曰。土地前 更下一 分飯　師有時曰。江西馬
X81n1571_p0449c19║   祖說即心即佛。王老師不恁麼道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不
X81n1571_p0449c20║   是物。恁麼道還有過麼。趙州禮拜而出。時有一 僧 。隨
X81n1571_p0449c21║   問趙州曰。上座禮拜便 出。意作麼生。州曰。汝却問取
X81n1571_p0449c22║   和尚。僧 乃問。適來諗上座。意作麼生。師曰。他却領得
X81n1571_p0449c23║   老僧 意旨　黃檗與師為首座。一 日捧鉢。向師位 上
X81n1571_p0449c24║   坐。師入 堂見乃問曰。長老甚麼。年中行道。檗曰。威音
X81n1571_p0450a01║   王已前 。師曰。猶是王老師兒孫在下去。檗便 過第二
X81n1571_p0450a02║   位 坐。師便 休　師一 日問黃檗。黃金為世 界。白銀為
X81n1571_p0450a03║   壁落。此是甚麼人居處。檗曰。是聖人居處。師曰。更有
X81n1571_p0450a04║   一 人。居何 國土。檗乃叉手立。師曰。道不得。何 不問王
X81n1571_p0450a05║   老師。檗却問。更有一 人。居何 國土。師曰。可惜許　師
X81n1571_p0450a06║   問黃檗。定慧等學。明見佛性。此理如何 。檗曰。十二 時
X81n1571_p0450a07║   中。不依倚一 物。師曰。莫是長老見處麼。檗曰。不敢。師
X81n1571_p0450a08║   曰。漿水錢。且置草鞋錢。教阿誰還　師見僧 斫木次。
X81n1571_p0450a09║   師乃擊木三下。僧 放下斧子歸。僧 堂。師歸法堂。良久
X81n1571_p0450a10║   却入 僧 堂。見僧 在衣鉢下坐。師曰。賺殺人　問。師歸
X81n1571_p0450a11║   丈 室。將何 指南。師曰。昨夜三更失却牛。天明起來失
X81n1571_p0450a12║   却火　師。因東西兩堂爭猫兒。師遇之 。白眾曰。道得
X81n1571_p0450a13║   即救取猫兒。道不得。即斬却也。眾無對。師便 斬之 。趙
X81n1571_p0450a14║   州自外歸。師舉前 語示之 。州乃脫履。安頭上而出。師
X81n1571_p0450a15║   曰。子若在。即救得猫兒也　師在方丈 。與杉山向火
X81n1571_p0450a16║   次。師曰。不用指東指西。直下本分事 道來。山插火箸
X81n1571_p0450a17║   叉手。師曰。雖然如是猶較王老師一 線道　有僧 問
X81n1571_p0450a18║   訊。叉手而立。師曰。太俗 生。其僧 便 合掌。師曰。太僧 生。
X81n1571_p0450a19║   僧 無對　一 僧 洗鉢次。師乃奪却鉢。其僧 空手而立。
X81n1571_p0450a20║   師曰。鉢在我手裏。汝口喃喃作麼。僧 無對　師。因入
X81n1571_p0450a21║   菜園見一 僧 。師乃將瓦子打之 。其僧 回顧。師乃翹足。
X81n1571_p0450a22║   僧 無語。師便 歸方丈 。僧 隨後入 。問訊曰。和尚適來。擲
X81n1571_p0450a23║   瓦子打某甲。豈不是警覺某甲。師曰。翹足又作麼生。
X81n1571_p0450a24║   僧 無對　上堂王老師賣身去也。還有人買麼。一 僧
X81n1571_p0450b01║   出曰。某甲買。師曰。不作貴不作賤。汝作麼生買。僧 無
X81n1571_p0450b02║   對　師。與歸宗麻谷同去。參禮南陽國師。師於路上。
X81n1571_p0450b03║   畫一 圓相。曰道得即去。宗便 於圓相中坐。谷作女人
X81n1571_p0450b04║   拜。師曰。恁麼則 不去也。宗曰。是甚麼心行。師乃相喚
X81n1571_p0450b05║   便 回。更不去禮國師　師在山上作務 。僧 問。南泉路。
X81n1571_p0450b06║   向甚麼處去。師拈起鎌子曰。我這茆鎌子。三十錢買
X81n1571_p0450b07║   得。曰不問茆鎌子。南泉路向甚麼處去。師曰。我使得
X81n1571_p0450b08║   正快　有一 座主 辭師。師問。甚麼處去。曰山下去。師
X81n1571_p0450b09║   曰。第一 不得謗王老師。曰爭敢謗和尚。師乃噴嚏曰。
X81n1571_p0450b10║   多少。主 便 出去　師一 日掩方丈 門。將灰圍却門外
X81n1571_p0450b11║   曰。若有人道得即開。或有祇對。多未愜師意。趙州曰。
X81n1571_p0450b12║   蒼天。師便 開門　師翫月次。僧 問。幾時得似 這箇去。
X81n1571_p0450b13║   師曰。王老師二 十年前 。亦曾甚麼來。曰即今作麼生。
X81n1571_p0450b14║   師便 歸方丈 　陸亘大夫問。弟子從六 合來。彼中還
X81n1571_p0450b15║   更有身否。師曰。分明記取。舉似 作家。曰和尚不可思
X81n1571_p0450b16║   議。到 處世 界成就。師曰。適來。總是大夫分上事 。陸異
X81n1571_p0450b17║   日謂師曰。弟子亦薄會佛法。師便 問。大夫十二 時中
X81n1571_p0450b18║   作麼生。曰寸絲不掛。師曰。猶是堦下漢。師又曰。不見
X81n1571_p0450b19║   道有道君王不納有智之 臣　上堂次。陸大夫曰。請
X81n1571_p0450b20║   和尚為眾說法。師曰。教老僧 作麼生說。曰和尚豈無
X81n1571_p0450b21║   方便 。師曰。道他欠少甚麼。曰為甚麼有六 道四生。師
X81n1571_p0450b22║   曰。老僧 不教他　陸大夫。與師見人雙陸。指骰子曰。
X81n1571_p0450b23║   恁麼不恁麼正恁麼。信 彩去時如何 。師拈起骰子曰。
X81n1571_p0450b24║   臭骨頭十八 　又問。弟子家中。有一 片石。或時坐。或
X81n1571_p0450c01║   時臥。如今擬[金*嶲]作佛。還得否。師曰得。陸曰。莫不得否。
X81n1571_p0450c02║   師曰。不得　趙州問。道非物外。物外非道。如何 是物
X81n1571_p0450c03║   外道。師便 打。州捉住 棒曰。已後莫錯打人去。師曰。龍
X81n1571_p0450c04║   蛇易辨。衲子難謾　師喚院主 。主 應諾。師曰。佛九十
X81n1571_p0450c05║   日在忉利 天。為母說法時。優 填王思佛。請目連。運神
X81n1571_p0450c06║   通三轉。攝匠人往彼。雕佛像 。祇雕得三十一 相。為甚
X81n1571_p0450c07║   麼梵音相雕不得。主 問。如何 是梵音相。師曰賺殺人
X81n1571_p0450c08║   　師問維那。今日普請作甚麼。對曰。拽磨。師曰。磨從
X81n1571_p0450c09║   你拽。不得動 著。磨中心樹子。那無語　一 日有大德
X81n1571_p0450c10║   問師曰。即心是佛又不得。非心非佛又不得。師意如
X81n1571_p0450c11║   何 。師曰。大德。且信 即心是佛使了 。更說甚麼得與不
X81n1571_p0450c12║   得。祇如大德喫飯了 。從東廊上西廊下。不可總問人
X81n1571_p0450c13║   得與不得也　師住 庵時。有一 僧 到 庵。師向伊 道。我
X81n1571_p0450c14║   上山去作務 。待齋時作飯。自喫了 。送一 分上來。少時
X81n1571_p0450c15║   其僧 自作飯喫了 。却一 時打破家事 。就床臥。師待不
X81n1571_p0450c16║   見來。便 歸庵。見僧 臥。師亦就伊 邊臥。僧 便 起去。師住 。
X81n1571_p0450c17║   後曰。我往前 住 庵時。有箇靈利 道者。直至如今不見。
X81n1571_p0450c18║   　師拈起毬子。問僧 。那箇何 似 這箇。對曰不似 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50c19║   甚麼處見那箇。便 道不似 。曰若問某甲見處。和尚放
X81n1571_p0450c20║   下手中物。師曰。許你具 一 隻眼　陸大夫向師道。肇
X81n1571_p0450c21║   法師也。甚奇怪解道。天地與我同根。萬物與我一 體
X81n1571_p0450c22║   師指庭前 牡丹 花曰。大夫。時人見此一 株花。如夢相
X81n1571_p0450c23║   似 。陸罔測。又問。天王居何 地位 。師曰。若是天王。即非
X81n1571_p0450c24║   地位 。曰弟子聞說天王是居初 地。師曰。應以 天王身
X81n1571_p0451a01║   得度者。即現天王身。而為說法。陸辭。歸宣城治所。師
X81n1571_p0451a02║   問。大夫去彼。將何 治民。曰以 智慧治民。師曰。恁麼則
X81n1571_p0451a03║   彼處生靈。盡遭塗炭去也　師入 宣州。陸大夫出迎。
X81n1571_p0451a04║   接指城門曰。人人盡喚作雍門。未審。和尚喚作甚麼
X81n1571_p0451a05║   門。師曰。老僧 若道。恐辱大夫風化。曰忽然賊來時作
X81n1571_p0451a06║   麼生。師曰。王老師罪過　陸又問。大悲菩薩。用許多
X81n1571_p0451a07║   手眼作甚麼。師曰。祇如國家。又用大夫作甚麼　師
X81n1571_p0451a08║   洗衣次。僧 問。和尚猶有這箇在。師拈起衣曰。爭奈這
X81n1571_p0451a09║   箇何 　師問僧 良欽。空劫 中還有佛否。對曰有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51a10║   是阿誰。曰良欽。師曰。居何 國土。欽無語　問。祖祖相
X81n1571_p0451a11║   傳。合傳何 事 。師曰。一 二 三四五 　問。如何 是古人底。
X81n1571_p0451a12║   師曰。待有即道。曰和尚為甚麼妄語。師曰。我不妄語。
X81n1571_p0451a13║   盧行者卻妄語　問。十二 時中。以 何 為境。師曰。何 不
X81n1571_p0451a14║   問王老師。曰問了 也。師曰。還曾與汝為境麼　問。青
X81n1571_p0451a15║   蓮不隨風火散時是甚麼。師曰。無風火不隨是甚麼。
X81n1571_p0451a16║   僧 無對　師問。不思善不思惡。思總不生時。還我本
X81n1571_p0451a17║   來面目來。曰無容止可露　師問座主 。你與我講經
X81n1571_p0451a18║   得麼。曰某甲與和尚講經。和尚須與某甲說禪始得。
X81n1571_p0451a19║   師曰。不可將金彈子。博銀彈子去。曰。某甲不會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51a20║   汝道空中一 片雲。為復釘釘住 。為復藤纜著　問。空
X81n1571_p0451a21║   中有一 珠。如何 取得。師曰。斫竹布梯空中取。曰空中
X81n1571_p0451a22║   如何 布梯。師曰。汝擬作麼生取　僧 辭曰。學人到 諸
X81n1571_p0451a23║   方。有人問和尚近日作麼生。未審。如何 祇對。師曰。但
X81n1571_p0451a24║   向道近日解相撲。曰作麼生。師曰。一 拍雙泯　問。父
X81n1571_p0451b01║   母未生時。鼻孔在甚麼處。師曰。父母已生了 。鼻孔在
X81n1571_p0451b02║   甚麼處　師將順世 。第一 座問。和尚百年後。向甚麼
X81n1571_p0451b03║   處去。師曰。山下作一 頭水牯牛去。座曰。某甲隨和尚
X81n1571_p0451b04║   去。還得也無。師曰。汝若隨我。即須銜取一 莖草來。師
X81n1571_p0451b05║   於文宗太和甲寅臘月。乃示疾。告門人曰。星翳燈幻
X81n1571_p0451b06║   亦久 矣。勿 謂吾有去來也。言訖而逝壽八 十七。臘五
X81n1571_p0451b07║   十八 。
X81n1571_p0451b08║   　　杭州鹽官海昌院齊安國師　海門李氏子。生時神光
X81n1571_p0451b09║   照室。後有異僧 。謂之 曰。建無勝幢。使佛日回照者。豈
X81n1571_p0451b10║   非汝乎。長依木郡雲琮。落髮受具 。後聞大寂行化於
X81n1571_p0451b11║   龔公 山。乃振錫而造焉。師有奇相。大寂一 見。深器之 。
X81n1571_p0451b12║   乃令入 室。密示正法　僧 問。如何 是本身盧舍那。師
X81n1571_p0451b13║   曰。與老僧 過淨瓶來。僧 將淨瓶至。師曰。卻安舊處著。
X81n1571_p0451b14║   僧 送至本處。復來詰問。師曰。古佛過去久 矣　有講
X81n1571_p0451b15║   僧 來參。師問。座主 蘊何 事 業。對曰。講華嚴經。師曰。有
X81n1571_p0451b16║   幾種法界。曰廣說則 重重無盡。略說有四種。師豎起
X81n1571_p0451b17║   拂子曰。這箇是第幾種法界。主 沉吟。師曰。思而知。慮
X81n1571_p0451b18║   而解。是鬼家活計。日下孤燈。果然失照　問大梅。如
X81n1571_p0451b19║   何 是西來意。梅曰。西來無意。師聞乃曰。一 箇棺材。兩
X81n1571_p0451b20║   箇死漢　師一 日喚侍 者曰。將犀牛扇子來。者曰。破
X81n1571_p0451b21║   也師曰。扇子既破。還我犀牛兒來。者無對　師一 日
X81n1571_p0451b22║   謂眾曰。虗空為鼓。須彌為椎。甚麼人打得。眾無對
X81n1571_p0451b23║   　有法空到 請問經中諸義。師一 一 答了 。卻曰自禪師
X81n1571_p0451b24║   到 來。貧道總未得作主 人。法空曰。請和尚便 作主 人。
X81n1571_p0451c01║   師曰。今日夜也。且歸本位 安置。明日卻來。法空下去。
X81n1571_p0451c02║   至明旦。師令沙彌。屈法空禪師。法空至。師顧沙彌曰。
X81n1571_p0451c03║   咄。這沙彌不了 事 。教屈法空禪師。屈得箇守堂家人
X81n1571_p0451c04║   來。法空無語　法昕院主 來參。師問。汝是誰。對曰法
X81n1571_p0451c05║   昕。師曰。我不識汝。昕無語　師後無疾。宴坐示滅。諡
X81n1571_p0451c06║   悟空禪師。
X81n1571_p0451c07║   　　廬山歸宗寺智常禪師　上堂。促 上古德。不是無知解。
X81n1571_p0451c08║   他高尚之 士。不同常流。今時不能自成自立。虗度時
X81n1571_p0451c09║   光 。諸子莫錯用心。無人替汝。亦無汝用心處。莫就他
X81n1571_p0451c10║   覔從前 祇是依他解。發言皆滯。光 不透脫。祇為目前
X81n1571_p0451c11║   有物　問。如何 是元 旨。師曰。無人能會。曰向者如何 。
X81n1571_p0451c12║   師曰。有向即乖 。曰不向者如何 。師曰。誰求元 旨。又曰。
X81n1571_p0451c13║   去無汝用心處。曰豈無方便 門令學人得入 。師曰。觀
X81n1571_p0451c14║   音妙智力 能救。世 間苦。曰如是何 觀音妙智力 。師敲
X81n1571_p0451c15║   鼎蓋三下曰。子還聞否。曰聞。師曰。我何 不聞。僧 無語。
X81n1571_p0451c16║   師以 棒趂下　師嘗與南泉同行。後忽一 日相別 。煎
X81n1571_p0451c17║   茶次。南泉問曰。從來與師兄 商量語句。彼此已知。此
X81n1571_p0451c18║   後或有人問畢竟事 。作麼生。師曰。這一 片地。大好卓
X81n1571_p0451c19║   庵。泉曰卓庵且置。畢竟事 作麼生。師乃打飜茶銚。便
X81n1571_p0451c20║   起泉。曰師兄 喫茶了 。普願未喫茶。師曰。作這箇語話。
X81n1571_p0451c21║   滴水也難銷　問。此事 久 遠。又如何 用心。師曰。牛皮
X81n1571_p0451c22║   鞔露柱。露柱啾啾呌。凡耳聽不聞。諸聖呵呵笑　師
X81n1571_p0451c23║   因官人來。乃拈起帽子兩帶曰。還會麼。曰不會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51c24║   莫怪老僧 頭。風不卸帽子　師入 園取菜次。乃畫圓
X81n1571_p0452a01║   相。圍卻一 株。語眾曰。輙不得動 著這箇。眾不敢動 。少
X81n1571_p0452a02║   頃。師復來。見菜猶在。便 以 棒趂眾僧 曰。這一 隊漢。無
X81n1571_p0452a03║   一 箇有智慧底　師問。新到 甚麼處來。曰鳳翔來。師
X81n1571_p0452a04║   曰。還將得那箇來否。曰將得來。師曰。在甚麼處僧 以
X81n1571_p0452a05║   手從頂擎棒呈之 。師即舉手作接勢 。拋向背後。僧 無
X81n1571_p0452a06║   語。師曰。這野狐兒　師剗 草次。有講僧 來參。忽有一
X81n1571_p0452a07║   蛇過。師以 鉏斷之 。僧 曰。久 嚮歸宗。元 來是箇麤行沙
X81n1571_p0452a08║   門。師曰。你麤我麤。曰如何 是麤。師豎起鉏頭曰。如何
X81n1571_p0452a09║   是細。師作斬蛇勢 。曰與麼則 依而行之 。師曰。依而行
X81n1571_p0452a10║   之 且置。你甚處見我斬蛇僧 無對　雲巖來參。師作
X81n1571_p0452a11║   挽弓勢 。巖良久 。作拔劒勢 。師曰。來太遲生　上堂。吾
X81n1571_p0452a12║   今欲說禪。諸子總近前 。大眾近前 。師曰。汝聽觀音行
X81n1571_p0452a13║   善。應諸方所。問如何 是觀音行。師乃彈指曰。諸人還
X81n1571_p0452a14║   聞否。曰聞。師曰。一 隊漢。向這裏覔甚麼以 棒趂出。大
X81n1571_p0452a15║   笑歸方丈 　僧 辭。師問。甚麼處去。曰諸方學五 味禪
X81n1571_p0452a16║   去。師曰。諸方有五 味禪。我這裏祇有一 味禪。曰如何
X81n1571_p0452a17║   是一 味禪。師便 打。僧 曰。會也會也。師曰。道道。僧 擬開
X81n1571_p0452a18║   口。師又打。僧 後到 黃檗。舉前 話。檗上堂曰。馬大師出
X81n1571_p0452a19║   八 十四人善知識問著箇箇屙漉漉地。祇有歸宗較
X81n1571_p0452a20║   些子　江州刺史李渤問。教中所言。須彌納芥子。渤
X81n1571_p0452a21║   即不疑。芥子納須彌。莫是妄譚否。師曰。人傳使君讀
X81n1571_p0452a22║   萬卷書籍。還是否。曰然。師曰。摩頂至踵。如椰子大。萬
X81n1571_p0452a23║   卷書向何 處著。李俛首而已　李異日又問。一 大藏
X81n1571_p0452a24║   教。明得箇甚麼邊事 。師舉拳示之 曰。還會麼。曰不會
X81n1571_p0452b01║   師曰。這箇措大拳。頭也不識。曰請師指示。師曰。遇人
X81n1571_p0452b02║   即途中授與。不遇即世 諦流布　師以 目有重瞳。遂
X81n1571_p0452b03║   將藥手按摩。以 致兩目俱 赤。世 號赤眼歸宗焉。後示
X81n1571_p0452b04║   滅。諡至真禪師。
X81n1571_p0452b05║   　　明州大梅山法常禪師　襄陽鄭氏子。幼歲從師於荊
X81n1571_p0452b06║   州玉泉寺。初 參大寂。問如何 是佛。寂曰。即心是佛。師
X81n1571_p0452b07║   即大悟。遂之 四明梅子真舊隱。縛茆燕處。唐真元 中。
X81n1571_p0452b08║   鹽官會下。有僧 因採拄杖。迷路至庵所。問和尚在此
X81n1571_p0452b09║   多少時。師曰。祇見四山青又黃。又問。出山路向甚麼
X81n1571_p0452b10║   處去。師曰。隨流去。僧 歸。舉似 鹽官。官曰。我在江西時。
X81n1571_p0452b11║   曾見一 僧 。自後不知消息。莫是此僧 否。遂令僧 去招
X81n1571_p0452b12║   之 。師答以 偈曰。摧殘枯木倚寒林。幾度逢春不變心。
X81n1571_p0452b13║   樵客遇之 猶不顧。郢人那得苦追尋。一 池荷葉衣無
X81n1571_p0452b14║   盡。數樹松花食有餘。剛 被世 人知住 處。又移茅舍入
X81n1571_p0452b15║   深居。大寂聞師住 山。乃令僧 問。和尚見馬大師。得箇
X81n1571_p0452b16║   甚麼。便 住 此山師曰。大師向我道。即心是佛。我便 向
X81n1571_p0452b17║   這裏住 。僧 曰。大師近日佛法又別 。師曰。作麼生。曰又
X81n1571_p0452b18║   道非心非佛。師曰。這老漢。惑亂 人。未有了 日。任他非
X81n1571_p0452b19║   心非佛。我祇管即心即佛。其僧 回。舉似 馬祖。祖曰。梅
X81n1571_p0452b20║   子熟也　龐居士聞之 。欲驗師實。特去相訪。纔相見。
X81n1571_p0452b21║   士便 問。久 嚮大梅。未審梅子熟也未。師曰。熟也。你向
X81n1571_p0452b22║   甚麼處下口。士曰。百雜碎。師伸 手曰。還我核子來。士
X81n1571_p0452b23║   無語。自此學者漸臻。師道彌著　上堂。汝等諸人。各
X81n1571_p0452b24║   日回心達本。莫逐其末。但 得其本。其末自至。若欲識
X81n1571_p0452c01║   木。唯了 自心。此心。元 是一 切世 間出世 間法根本故。
X81n1571_p0452c02║   心生種種法生。心滅種種法滅。心且不附一 切善惡。
X81n1571_p0452c03║   而生萬法。本自如如　問。如何 是佛法大意。師曰。蒲
X81n1571_p0452c04║   花柳絮。竹針麻線　夾山與定山同行。言話次。定山
X81n1571_p0452c05║   曰。生死中無佛。即無生死。夾山曰。生死中有佛。即不
X81n1571_p0452c06║   迷生死。互 相不肯。同上山見師。夾山便 舉問。未審。二
X81n1571_p0452c07║   人見處。那箇較親。師曰。一 親一 疎。夾山復問。那箇親。
X81n1571_p0452c08║   師曰。且去明日來。夾山明日再 上問。師曰。親者不問。
X81n1571_p0452c09║   問者不親　新羅僧 參。師問。發足甚處。曰欲通來處。
X81n1571_p0452c10║   恐遭怪責。師曰。不可無來處也。曰新羅。師曰。爭怪得
X81n1571_p0452c11║   汝。僧 作禮。師曰。是與不是。知與不知。祇是新羅國裏
X81n1571_p0452c12║   人　忽一 日謂其徒曰。來莫可抑。往莫可追。從容間
X81n1571_p0452c13║   聞鼯鼠聲。乃曰。即此物非他物。汝等諸人。善自護持。
X81n1571_p0452c14║   吾今逝矣。言訖示滅。永明壽禪師讚曰。師初 得道。即
X81n1571_p0452c15║   心是佛。最後示徒。物非他物。窮萬法源。徹千聖骨。真
X81n1571_p0452c16║   化不移。何 妨出沒。
X81n1571_p0452c17║   　　洛京佛光 如滿禪師(曾住 五 臺山金閣寺)　唐順宗問。佛從何 方
X81n1571_p0452c18║   來。滅向何 方去。既言常住 世 。佛今在何 處。師答曰。佛
X81n1571_p0452c19║   從無為來。滅向無為去。法身等虗空。常住 無心處。有
X81n1571_p0452c20║   念歸無念。有住 歸無住 。來為眾生來。去為眾生去。清
X81n1571_p0452c21║   淨真如海。湛然體常住 。智者善思惟。更勿 生疑慮
X81n1571_p0452c22║   　帝又問。佛向王宮生。滅向雙林滅。住 世 四十九。又言
X81n1571_p0452c23║   無法說。山河與大海。天地及日月。時至皆歸盡。誰言
X81n1571_p0452c24║   不生滅。疑情猶若斯。智者善分別 。師答曰。佛體本無
X81n1571_p0453a01║   為。迷情妄分別 。法身等虗空。未曾有生滅。有緣佛出
X81n1571_p0453a02║   世 。無緣佛入 滅。處處化眾生。猶如水中月。非常亦非
X81n1571_p0453a03║   斷。非生亦非滅。生亦未曾生。滅亦未曾滅。了 見無心
X81n1571_p0453a04║   處。自然無法說。帝聞大悅。益尊重焉。
X81n1571_p0453a05║   　　婺州五 洩山靈默禪師　毗陵宣氏子。初 謁馬祖。遂得
X81n1571_p0453a06║   披剃 受具 。後遠謁石頭。便 問。一 言相契即住 。不契即
X81n1571_p0453a07║   去。石頭據坐。師便 行。頭隨後召曰。闍黎。師回首。頭曰。
X81n1571_p0453a08║   從生至死。祇是這箇回頭。轉腦作麼。師言下大悟。乃
X81n1571_p0453a09║   抝折拄杖。而棲止焉　唐貞元 初 。住 白沙道場。復居
X81n1571_p0453a10║   五 洩。僧 問。何 物大於天地。師曰。無人識得伊 。曰還可
X81n1571_p0453a11║   雕琢也無。師曰。汝試下手看　問。此箇門中。始終事
X81n1571_p0453a12║   如何 。師曰。汝道目前 底成來。得多少時也。曰學人不
X81n1571_p0453a13║   會。師曰。我此間無汝問底。曰和尚豈無接人處。師曰。
X81n1571_p0453a14║   待汝求接。我即接。曰便 請和尚接。師曰。汝少欠箇甚
X81n1571_p0453a15║   麼　問。如何 得無心去。師曰。傾 山覆海晏然靜。地動
X81n1571_p0453a16║   安眠豈釆伊 　憲宗元 和戊戌三月丙 午。沐浴焚香
X81n1571_p0453a17║   端坐。告眾曰。法身圓寂。示有去來。千聖同源。萬靈歸
X81n1571_p0453a18║   一 。吾今漚散。胡假興哀。無自勞 神。須存正念。若遵此
X81n1571_p0453a19║   命。真報吾恩。倘固違言。非吾之 子。時有僧 問。和尚向
X81n1571_p0453a20║   甚麼處去。師曰。無處去。曰某甲何 不見。師曰。非眼所
X81n1571_p0453a21║   覩。言畢奄然順化。世 壽七十二 。僧 臘四十有一 。建墖
X81n1571_p0453a22║   本山。
X81n1571_p0453a23║   　　栢巖明哲禪師　藥山看經次。師曰。和尚休猱人好。山
X81n1571_p0453a24║   置經曰。日頭早晚也。師曰。正當午。山曰。猶有文彩在。
X81n1571_p0453b01║   師曰。某甲無亦無。山曰。汝太煞聰明。師曰。某甲祇恁
X81n1571_p0453b02║   麼。和尚作麼生。山曰。跛跛挈挈。百醜千拙。且恁麼過。
X81n1571_p0453b03║   
X81n1571_p0453b04║   五 燈全 書卷第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