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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9n1562_p0626c01║   南宋元 明禪林僧 寶傳卷十
X79n1562_p0626c02║   
X79n1562_p0626c03║   　　元 叟端禪師
X79n1562_p0626c04║   禪師名行端。號元 叟。生台之 臨海何 姓。何 姓世 以 儒
X79n1562_p0626c05║   顯。端母王氏。博釋五 經章安子弟。咸宗之 如漢之 曹
X79n1562_p0626c06║   大家。南宋寶祐乙卯歲生端。端生不茹葷。襁褓中見
X79n1562_p0626c07║   沙門遂喜。甫六 歲。母王氏授以 論孟。端咿唔成誦。乃
X79n1562_p0626c08║   至經子章句悉不可難。每遇紛華雜遝。端則 莊坐如
X79n1562_p0626c09║   在定。母因奇之 曰。吾家千里駒也。然恐不為世 用。端
X79n1562_p0626c10║   叔父茂上人者。早歲為僧 。住 餘杭化城院。適歸省故
X79n1562_p0626c11║   里。端竟從之 剃 染。徧遊叢林。謁徑山藏叟。臨機悟旨。
X79n1562_p0626c12║   藏叟悅之 。一 日藏叟問端曰。汝是台州人那。對曰。台州。
X79n1562_p0626c13║   叟便 喝。端拜。叟又喝。端起叉手。叟曰。放汝三十棒。端
X79n1562_p0626c14║   喏。藏叟又曰。還知我泉南無僧 否。端曰。和尚聻。叟便
X79n1562_p0626c15║   棒。端按住 曰。莫道無僧 好。叟大笑而起。端既罷參。乃
X79n1562_p0626c16║   徜徉西湖山水間。自稱寒拾里人。育王珙作偈招曰。
X79n1562_p0626c17║   夜半落霜花。日輪正卓午。寥寥天地間。只有寒山子。
X79n1562_p0626c18║   端不答。乃典 淨慈書記。時淨慈石林鞏禪師居焉。吳
X79n1562_p0626c19║   山石田林處士。久 隱不與世 接。乍 見端篇翰。獨以 詩
X79n1562_p0626c20║   柬端。有能吟天寶句不廢嶺南禪之 語。端又遠訪雪
X79n1562_p0626c21║   巖欽於仰山。欽曰。駕發何 處。端曰。兩浙。曰。因甚語音
X79n1562_p0626c22║   不同。端曰。合取口。曰。獺徑橋高。集雲峯峻。未識闍黎
X79n1562_p0626c23║   在。端拍手曰。鴨吞螺螄。眼睛突出。欽顧侍 者點好茶
X79n1562_p0626c24║   來。端曰。也不消得。於是以 上禮賓之 。元 成宗大德初 。
X79n1562_p0627a01║   為虎巖伏。分座於徑山。庚子。出住 湖州翔鳳。乃曰。大
X79n1562_p0627a02║   慧祖師道。寧以 此身代 大地眾生。受地獄苦。終不將
X79n1562_p0627a03║   佛法作人情。徑山先師藏叟和尚。一 生不肯四天下
X79n1562_p0627a04║   人。縱饒釋迦老子達磨祖師到 來。也須退身有分。山
X79n1562_p0627a05║   僧 在侍 者寮兩年。弄盡機關。做 盡伎 倆。直是沒湊泊
X79n1562_p0627a06║   它處。所以 知其為大慧嫡孫。今有炷香供 養它。也要
X79n1562_p0627a07║   大家證明。甲辰。詔主 中天竺。并賜慧日正辨師號。皇
X79n1562_p0627a08║   慶壬子。遷靈隱。仁宗設無遮大會於金山。命端證之 。
X79n1562_p0627a09║   又加 號佛日。乃退居良陼西菴。英宗至治壬戌間。起
X79n1562_p0627a10║   端居徑山。端居徑山。人才之 盛。不減妙喜。其楚石
X79n1562_p0627a11║   琦輩。時稱僧 杰焉。虞公 文靖以 文獻宗時。兼 遊諸禪
X79n1562_p0627a12║   宿之 門。自稱微笑居士。每方楊大年之 為人。多剝啄
X79n1562_p0627a13║   諸家語錄。而讀端提唱。乃謂其子弟曰。元 叟生平。諦
X79n1562_p0627a14║   理恢拓。廣說略說。莫不弘偉。然關要隱而不發。以 待
X79n1562_p0627a15║   其人。大慧之 流風餘韻。猶有如此者。不謂老夫復相
X79n1562_p0627a16║   識耳。其提唱曰。寂靜中做 工夫者。以 寂靜為究竟。他
X79n1562_p0627a17║   且不是你寂靜中究竟底物。憒閙中做 主 宰者。以 憒
X79n1562_p0627a18║   閙為得意。它且不是你憒閙中得意底物。經教中領
X79n1562_p0627a19║   覧者。以 經教為根本。它且不是你經教中領覽得底
X79n1562_p0627a20║   物。師友中講磨者。以 師友為淵源。他且不是你師友
X79n1562_p0627a21║   中講磨得底物。此無形段金剛 大士。從塵點劫 來。直
X79n1562_p0627a22║   至而今。如潛泉魚鼓波而自躍。你擬向東邊討它。它
X79n1562_p0627a23║   向西邊立地。你向南邊討它。它向北邊立地。教它與
X79n1562_p0627a24║   一 切人安名立字即得。一 切人與它安名立字即不
X79n1562_p0627b01║   得。一 切處一 切時。與你萬象為主 。萬法為師。此其是
X79n1562_p0627b02║   也。自非上根利 智具 殺人不眨眼底手段。將第八 識
X79n1562_p0627b03║   斷一 刀 。豈有成辦時節。又曰。自家根蒂下。積生累劫 。
X79n1562_p0627b04║   多諸惡習。若也照燭不破。剔脫不行。日用間豈免觸
X79n1562_p0627b05║   途成滯。一 切法中。或有所疑地。即礙殺了 你。一 切法
X79n1562_p0627b06║   中。或有所愛水。即淹殺了 你。一 切法中或有所瞋火。
X79n1562_p0627b07║   即燒殺了 你。一 切法中或有所喜風。即飄殺了 你。四
X79n1562_p0627b08║   者既是五 蘊十二 處十八 界二 十五 有。明暗色空。森
X79n1562_p0627b09║   羅萬象。到 處粘作一 團。如黐膠相似 。驅你入 驢胎。使
X79n1562_p0627b10║   你入 馬腹。總繇它在。千佛出世 。亦無如之 何 矣。端開
X79n1562_p0627b11║   化四十二 年。三受金襴。密秘之 。不以 披搭。所賜金帛
X79n1562_p0627b12║   悉賑貧乏 。復多怒。老益甚。每據坐。竟日傳餐訶罵。及
X79n1562_p0627b13║   入 寢室。或竊問其故。乃左右顧視。欲舉已忘。故道俗
X79n1562_p0627b14║   於怒罵中。得旨者甚多。順帝至正壬午秋。示微疾。問
X79n1562_p0627b15║   侍 僧 曰。呼之 曾已休。吸之 尚未捨。安同諸苦源。來者
X79n1562_p0627b16║   不來者。如何 是來者不來者。僧 無語。端良久 曰。後五
X79n1562_p0627b17║   日看。至期更衣趺坐曰。本無生滅。焉有去來。氷河發
X79n1562_p0627b18║   燄。鐵樹花開。垂一 足而化。世 年八 十八 。僧 臘七十六 。
X79n1562_p0627b19║   所剪 爪髮。舍利 纍然。閟全 身於鵬摶峯北。諡曰普照。
X79n1562_p0627b20║   塔曰寂照。端退居良陼日。忽有梵僧 。仗錫來徵般若
X79n1562_p0627b21║   樞要。端示以 獅王奮迅三昧。其僧 稽首蹈空而去。左
X79n1562_p0627b22║   右皆驚愕。端曰。掩鼻偷 香。何 足羨也。
X79n1562_p0627b23║   贊曰。大慧四傳至端禪師。二 百載矣。幾如勁 弓之 末。
X79n1562_p0627b24║   其勢 不能穿魯縞。師崛出珍公 之 門。而道被三朝。德
X79n1562_p0627c01║   邁九洲。源厚流長。不亦宜乎。或謂。師之 後大抵說法
X79n1562_p0627c02║   朝廷。豈其家化以 金馬門為隱者耶。曰否。不離菩提
X79n1562_p0627c03║   樹下。而據吉祥座者。斯何 人哉。
X79n1562_p0627c04║   　　石屋珙禪師
X79n1562_p0627c05║   石屋禪師者。諱清珙。虞山人也。宋咸淳壬申。生於溫
X79n1562_p0627c06║   姓。生之 夜。光 貫北垣。其室異香。經旬不散。珙幼斷酒
X79n1562_p0627c07║   胾。素質清癯。而精神宥密。六 經雜史一 覽即不顧。於
X79n1562_p0627c08║   佛經如獲故物。乃盡棄其所有。為大僧 。翩然逸舉。擇
X79n1562_p0627c09║   人而見。首參高峰妙禪師。妙公 曰。新戒來須何 事 。珙
X79n1562_p0627c10║   曰。生死事 大。乞施大法。公 曰。我本無法。說甚小大。珙
X79n1562_p0627c11║   乃服勤 三年。不契。妙公 曰。溫有瞎驢。淮有及菴。宜往
X79n1562_p0627c12║   見之 。珙直走見及菴。路聞及菴多慢侮 。罷廢參儀 。不
X79n1562_p0627c13║   以 禪流為事 。大有名者。輙遭刪削 。珙疑之 。然心信 妙
X79n1562_p0627c14║   公 之 指。如不相當。則 走溫未遲也。乃至建陽西峯。通
X79n1562_p0627c15║   謁及菴。及菴袒襟危坐。受珙展拜。遂問珙曰。區區逐
X79n1562_p0627c16║   日。何 所用心。珙對曰。以 萬法歸一 為本參。及菴訶曰。
X79n1562_p0627c17║   甚麼害熱病底。教你參者死句。珙悚然罔措。及菴曰。
X79n1562_p0627c18║   有佛處不得住 。無佛處急走過。作麼生會。珙擬對之 。
X79n1562_p0627c19║   及菴驀起厲聲曰。者箇亦是死句。便 入 寢室。珙罔措。
X79n1562_p0627c20║   乃堅依座下。久 之 及菴復理前 話詰珙。珙對曰。上馬
X79n1562_p0627c21║   見路。及菴又訶曰。在此多年。猶作恁麼見解。珙憤以
X79n1562_p0627c22║   為及菴賣己。因背棄去。及菴笑曰。珙即回也。珙於途
X79n1562_p0627c23║   中。忽見風亭。乃急趨回。舉似 及菴曰。有佛處不得住 。
X79n1562_p0627c24║   亦是死句。無佛處急走過。亦是死句。清珙今日會得
X79n1562_p0628a01║   活句了 也。及菴曰。作麼生會。珙曰。清明時節雨初 晴。
X79n1562_p0628a02║   黃鸝枝上分明語。及菴肯之 。於是出入 吳越。激揚禪
X79n1562_p0628a03║   社。廣結般若緣。偶 登霞霧山喜之 。遂搆草菴。號曰天
X79n1562_p0628a04║   湖。趨風者日眾。珙頻作山居偈頌示之 。愛之 者以 為
X79n1562_p0628a05║   章句精麗。如巖泉夜響。玉磬晨鳴云 。嘉禾當湖新創
X79n1562_p0628a06║   福源禪剎。盡禮致珙。珙不起。平山林禪師。作契聦排
X79n1562_p0628a07║   闥圖柬珙。珙慨曰。林兄 不容吾高臥也。於是自擕竹
X79n1562_p0628a08║   笠。飄然而來。福源乃勇 於臨眾。不期綱宗大振。圍遶
X79n1562_p0628a09║   座下。多諸有道。六 七年間。衲子為法忘軀。而叢林豐
X79n1562_p0628a10║   盛。如西天那爛陀寺。有貴人入 寺飯僧 。見珙布衲蕭
X79n1562_p0628a11║   蕭。疑為矯飾。竊視方丈 。棕拂道具 外。空徒四壁而已。
X79n1562_p0628a12║   貴人大異。乃私問寺主 曰。和尚人天知識。何 枯淡若
X79n1562_p0628a13║   此耶。殆非吾輩之 所堪矣。寺主 曰。然吾師原儉 於自
X79n1562_p0628a14║   奉。施者雖多。有即散之 。常誡吾黨。莫貪甘煖。免償 宿
X79n1562_p0628a15║   債 。貴人感悟。歸散家財而隱。有詔徵珙。珙堅以 疾辭。
X79n1562_p0628a16║   乃降金襴法衣賜之 。人以 為榮。珙嘆曰。吾少壯時。猶
X79n1562_p0628a17║   不如人。況今形之 不逮矣。忍將名字。勞 倦人間世 乎。
X79n1562_p0628a18║   乃上堂曰。卸卻頂上鐵枷。颺下手中木杓。合眼跳過
X79n1562_p0628a19║   黃河。騰身衝開碧落。獅子踢倒玉欄干。象王擺壞黃
X79n1562_p0628a20║   金索。白雲兮 處處相逢。青山兮 步步踏著。喝一 喝云 。
X79n1562_p0628a21║   舉頭天外看。誰是箇般人。便 棄福源。歸天湖。嘉禾公
X79n1562_p0628a22║   牘互 至。珙作偈答之 。有老拙背時酬應嬾不能從命
X79n1562_p0628a23║   出烟霞之 句。珙年八 十有一 。行不倚杖。坐不施褥。燈
X79n1562_p0628a24║   下書字如粟。嘗與客夜話。將達旦。客謝息。珙笑曰。後
X79n1562_p0628b01║   生輩精神乃爾。安足謀道耶。俄 告寂。門人請命後事 。
X79n1562_p0628b02║   珙引聲曰。青山不著臭屍骸。死了 何 須堀土埋。顧我
X79n1562_p0628b03║   也無三昧火。光 前 絕後一 堆柴。已而吉祥化去。火後
X79n1562_p0628b04║   舍利 。五 色莫計。塔於天湖。時至正壬辰孟秋也。諡曰
X79n1562_p0628b05║   佛慈慧照禪師。高麗王仰珙德化。且感異夢。請旨移
X79n1562_p0628b06║   文江浙。分舍利 。歸國祀之 。
X79n1562_p0628b07║   贊曰。瘦稜稜卻。如碧海波心。湧起一 座玉巖。硬剝剝
X79n1562_p0628b08║   好。似 白雲堆裏。突出千尋石屋。乃珙公 自狀其微也。
X79n1562_p0628b09║   至於道傾 彤室。德感異邦。置弗論矣。但 歷來三百餘
X79n1562_p0628b10║   年。人誦其詩偈。讀其語錄。恨不尊公 。至夜摩覩史之
X79n1562_p0628b11║   天上。葢公 不以 虗言而欺世 也。明矣。
X79n1562_p0628b12║   　　徑山虗舟度禪師
X79n1562_p0628b13║   禪師普度者。出史氏。刊江人也。刊俗 浮華。度不樂家
X79n1562_p0628b14║   居。邀正信 友。出入 僧 伽 藍。結出世 緣。熏久 機熟。竟斬
X79n1562_p0628b15║   髮焉。自號虗舟。入 講肆。精貫楞伽 唯識。晝倦憑几假
X79n1562_p0628b16║   寐。夢遊於俗 。俗 境宛然。僉 有術士。相其面曰。公 乃玉
X79n1562_p0628b17║   堂金馬中客。何 墮於僧 數。度唾之 曰。我既登釋譜。不
X79n1562_p0628b18║   受你輩雌黃也。覺則 汗流愧悚。於是廢卷枯坐。不言
X79n1562_p0628b19║   者累日。同學請入 筵。度曰。此非究竟。聽之 何 為。且諸
X79n1562_p0628b20║   佛涅槃之 旨。豈言詮能及哉。同學病其狂。度即負盋
X79n1562_p0628b21║   袋而去。徧走江南。諸有道名之 社弗生怠忽。乃謁無
X79n1562_p0628b22║   得通禪師於常州之 華藏寺。是日同謁者三十餘人。
X79n1562_p0628b23║   通公 獨許度參堂。度得入 通公 之 室。每求佛法大意。
X79n1562_p0628b24║   通每低 聲曰。佛法儘 有待無人處向你說。度益心疑。
X79n1562_p0628c01║   夜靜私抵通公 榻下。哀求不已。通又低 聲曰。將謂無
X79n1562_p0628c02║   人那。乃指度復自點胸數下。則 瞑目悄然。度驚趨出。
X79n1562_p0628c03║   於是參究愈切。坐立如木偶 人。會通公 示眾曰。破一
X79n1562_p0628c04║   微塵出大經。鳶飛魚躍更分別 。不將眼看將心看。已
X79n1562_p0628c05║   見重敲火裡氷。度脫然省發於座下。通乃召度曰。不
X79n1562_p0628c06║   與萬法為侶 者。是甚麼人。度對曰。金香爐下鐵崐崙。
X79n1562_p0628c07║   曰。將謂者矮子有甚長處。見解卻只如此。度拜曰。謝
X79n1562_p0628c08║   和尚證明。通大喜之 。度於是久 侍 華藏。師子相契。如
X79n1562_p0628c09║   水乳 也。通公 每勉 度出世 。度啟曰。行道之 日無窮。事
X79n1562_p0628c10║   師之 期有限。師壽縱愈趙州。恐普度薄福。一 旦填溝
X79n1562_p0628c11║   壑。再 欲蒙師教誨。其可得乎。通公 為之 俛首惻然。公
X79n1562_p0628c12║   歿。度乃離華藏。經行石頭城。夜宿袈裟院。適東西兩
X79n1562_p0628c13║   房。爭法產搆訟。數年不已。度釋以 片言。兩僧 悲泣悔
X79n1562_p0628c14║   過。俱 以 家業屬度。度發笑而去。自此隨方說法。或久
X79n1562_p0628c15║   或近。三十餘年如一 日。嘗示眾曰。邪人說正法。正法
X79n1562_p0628c16║   悉皆邪。正人說邪法。邪法悉皆正。卓拄杖云 。正耶邪
X79n1562_p0628c17║   耶。又卓云 。說邪不說邪。向者裏揀辨得出。黃金為屋
X79n1562_p0628c18║   未為貴。玉食錦衣何 足榮。又曰。萬法是心光 。諸緣惟
X79n1562_p0628c19║   性曉。本無迷悟人。只要今日了 。既無迷悟。了 箇甚麼。
X79n1562_p0628c20║   千言萬語無人會。又逐流鶯過短墻。值徑山燬。朝旨
X79n1562_p0628c21║   以 度居之 。度年八 十。力 圖興復。巨細行役。尚自董焉。
X79n1562_p0628c22║   其謙讓不遑。待後進如先輩。從未以 老自稱。不二 載。
X79n1562_p0628c23║   徑山落成。時元 世 祖庚辰也。度每逢通公 忌日。必展
X79n1562_p0628c24║   真燒香進食垂涕。門下感之 。率白首親依。故唱和玅
X79n1562_p0629a01║   叶。冠絕一 時。竺西坦歸省於度。度大書一 偈委之 。俄
X79n1562_p0629a02║   就匡牀化去。其偈曰。八 十二 年。駕無底船。踏番歸去。
X79n1562_p0629a03║   明月一 天。時坦居天童。天童及門復有懷信 等。而大
X79n1562_p0629a04║   度公 之 聲。葢懷信 為松源嶽五 世 之 孫也。
X79n1562_p0629a05║   　　孚中信 禪師
X79n1562_p0629a06║   懷信 禪師者。字孚中。為明州奉化江氏之 子也。十歲
X79n1562_p0629a07║   求師於其親。親命抱本入 鄉塾。不二 載。諸籍了 然。竟
X79n1562_p0629a08║   罷讀。乃謀法華而誦之 。遂堅圖出家。荷任大法。又三
X79n1562_p0629a09║   載。師事 法華院子思沙門。以 試經得度。竺西坦禪師
X79n1562_p0629a10║   居天童。信 往謁之 。坦公 瘦面如鐵。尋常熱棒如雨點。
X79n1562_p0629a11║   請益者。隆冬亦戰慄揮汗。信 雖年少。從容入 問大法。
X79n1562_p0629a12║   坦器重之 。久 經爐鞴。信 乃道通。担垂問曰。興化打克
X79n1562_p0629a13║   賓。克 賓還有喫棒分也無。信 出對曰。俊 哉獅子兒。坦
X79n1562_p0629a14║   深肯之 。未幾坦公 遷化。信 鳴眾請雲外岫補居天童。
X79n1562_p0629a15║   信 與擊節酬唱。拍拍是令。岫每稱之 曰。信 公 乃洞宗
X79n1562_p0629a16║   赤幟。濟室白眉也。大定丙 寅。出住 觀音寺。天曆己巳。
X79n1562_p0629a17║   遷居普陀。至正改元 。天童席虗。當事 者必以 致信 。信
X79n1562_p0629a18║   曰。天童自哲人相繼。化後規製非舊觀矣。今諸公 不
X79n1562_p0629a19║   棄山埜。山埜惟據令而行。諸公 若以 為可。則 山埜以
X79n1562_p0629a20║   繼述為志。豈敢堅遜而累諸公 行李。如不便 諸公 。請
X79n1562_p0629a21║   更議之 。眾皆稽顙曰。諾。於是信 蒞天童。積弊頓除。法
X79n1562_p0629a22║   席不期而再 振。四方以 賢譽歸之 。當是時。南北兵 荒。
X79n1562_p0629a23║   叢林多窘。天童食堂盈千眾。安居不乏 。尚有餘糧。以
X79n1562_p0629a24║   賑饑貧。楚石琦公 甞作偈與信 曰。長庚峯頂白雲間。
X79n1562_p0629b01║   捧劄西來笑展顏。幾疊巖巒圍丈 室。萬株松樹繞禪
X79n1562_p0629b02║   關。當年金碧誰將去。今日天龍合送還。老我恰如窺
X79n1562_p0629b03║   豹者。管中時復見斑斑。江表大龍翔寺行御史。奉詔
X79n1562_p0629b04║   迎信 。信 欣然自來。時至正十四年甲午也。越二 載。明
X79n1562_p0629b05║   太祖兵 下金陵。寺眾風散。信 獨趺坐不去。頃之 兜 鍪
X79n1562_p0629b06║   蟻集。信 儼 然在定。如不知也。及太祖入 寺。信 合爪相
X79n1562_p0629b07║   迎。太祖問曰。眾僧 因甚不見。信 曰。明眼難瞞。太祖甚
X79n1562_p0629b08║   喜。乃命招僧 還寺。太祖甞聽信 說法。歸為近侍 曰。龍
X79n1562_p0629b09║   翔信 僧 。言行純慤。真太平有道沙門也。遂改龍翔為
X79n1562_p0629b10║   天界。命褒章而賜之 。信 德臘雖高。未甞以 聲色加 學
X79n1562_p0629b11║   者。學者自化。信 日課蓮經七卷。寒暑不間。有僧 問曰。
X79n1562_p0629b12║   和尚誦經。還解義麼。信 曰。清晨喫白粥。而今又覺饑。
X79n1562_p0629b13║   僧 曰。此語卻與經文不合。曰。明眼師僧 灼然猶在。僧
X79n1562_p0629b14║   呵呵大笑曰。和尚是甚麼心行。信 曰。且喜信 受奉行。
X79n1562_p0629b15║   丁酉元 旦日食。太祖召信 問之 。對曰。食後自明。太祖
X79n1562_p0629b16║   又深喜。復論古今符讖之 理。信 曰。聖哲以 至公 為心。
X79n1562_p0629b17║   不求符讖。而符讖自合矣。愚昧以 私欲為念。雖鳳麟
X79n1562_p0629b18║   晝現。仍成恠物。故曰在此不在彼。太祖稱善。盡歡而
X79n1562_p0629b19║   罷。八 月二 十四晨起。沐浴更衣。召眾告曰。吾行矣。汝
X79n1562_p0629b20║   等當以 荷法自期。瞑目而逝。侍 僧 撼且呼曰。和尚不
X79n1562_p0629b21║   留片語。以 示人乎。信 復展目索筆書曰。平生為人契
X79n1562_p0629b22║   戾。七十八 年漏洩。今朝撒手便 行。萬里晴空片雪。乃
X79n1562_p0629b23║   瞑目長往。時太祖督戎江陰。前 一 日。夢信 告別 。及還
X79n1562_p0629b24║   金陵聞訃。與夢合。太祖甚嗟悼。左右皆言。前 日夢。金
X79n1562_p0629c01║   甲大人相報曰。天界古佛入 滅矣。太祖益驚異。賜帑
X79n1562_p0629c02║   金以 資後事 。舉龕日。太祖臨奠。依法闍維於聚寶山
X79n1562_p0629c03║   前 。獲舍利 五 色。命賀齊叔。為卜牛首山建塔。又命儒
X79n1562_p0629c04║   臣銘之 。天童所塔者。爪髮衣履也。初 信 承詔。去龍翔
X79n1562_p0629c05║   天童。左右諫曰。當今擾攘兵 戈。有志者求入 山林不
X79n1562_p0629c06║   暇。師獨受元 主 隆譽之 名。某等似 不取也。且天下事
X79n1562_p0629c07║   未知何 若耳。信 答曰。我汝均為佛祖兒孫。力 當撑拄
X79n1562_p0629c08║   佛祖家庭。任緣赴感。職宜然也。若俱 以 禍福攖心。埋
X79n1562_p0629c09║   身藏影。豈大慈曠濟之 道哉。且戈矛劍 戟之 場。獨非
X79n1562_p0629c10║   安樂邦乎。於是願起從行者甚眾。
X79n1562_p0629c11║   贊曰。徑山三代 。門庭施設。雖各不同。究其機要。皆通
X79n1562_p0629c12║   權達變之 宗匠也。度公 至老。尚力 圖興復。信 公 至歿。
X79n1562_p0629c13║   猶示應明主 。是其荷負祖道之 任。真難釋肩。如吳人
X79n1562_p0629c14║   遊楚者。病中聞之 。仍吳吟也。先輩之 苦心若此。忽之
X79n1562_p0629c15║   可乎。
X79n1562_p0629c16║   　　楚石愚菴夢堂三禪師
X79n1562_p0629c17║   楚石禪師。名梵琦。乃徑山元 叟端禪師之 高弟也。道
X79n1562_p0629c18║   弘海鹽福臻。次則 天寧。乃至杭州報國。嘉興本覺。德
X79n1562_p0629c19║   風所被。聲重九洲。當元 文順二 帝時。楚山南北。浙水
X79n1562_p0629c20║   東西。其有道尊宿。無不經錫徽號。琦獨遠引不與焉。
X79n1562_p0629c21║   至正間。帝師強贈師號佛日普照慧辨。琦亦不署也。
X79n1562_p0629c22║   暮年以 門人景獻。代 主 天寧法席。則 別 築方齋於天
X79n1562_p0629c23║   寧院西。為休老計。自稱西齋老人。至正間。四方多事 。
X79n1562_p0629c24║   士大夫逃禪海濵者眾矣。從西齋遊者。如宋公 景濂
X79n1562_p0630a01║   輩。最稱博物。入 西齋之 門。劇 談多北。或有問時勢 否
X79n1562_p0630a02║   臧。琦但 唱休休歌。其聲韻莫測。癸卯。元 帝師以 手書
X79n1562_p0630a03║   微琦。琦稱病篤不赴。戊申。明高帝建極。以 為折抱毀
X79n1562_p0630a04║   鼓之 初 。而歿於王事 者無答焉。遂蒲車四出。徵天下
X79n1562_p0630a05║   高行沙門。勅 儀 曹。請琦陞座於蔣山。使存亡者。均沾
X79n1562_p0630a06║   法利 。高帝見提唱語。大悅。明年春。召入 宴文樓。以 琦
X79n1562_p0630a07║   年邁。賜杖而行。留琦舘天界。又明年復徵天下有道
X79n1562_p0630a08║   禪師。均赴天界。其赴詔尊宿三十餘員。出元 叟之 門
X79n1562_p0630a09║   者。三居一 焉。惟國清曇噩。雙徑智及。并琦三人。頻入
X79n1562_p0630a10║   宴文樓論道。高帝問鬼神幽玄不測之 理。琦援據經
X79n1562_p0630a11║   論。剖釋宸衷。然起居脫略。無異西齋時。高帝每嘆曰。
X79n1562_p0630a12║   楚石真林下道人也。是年七月十六 日。琦呼侍 僧 進
X79n1562_p0630a13║   墨池。大書一 偈曰。真性圓明。本無生滅。木馬夜鳴。西
X79n1562_p0630a14║   方日出。即謂噩夢堂曰。師兄 我去也。噩曰。何 處去。琦
X79n1562_p0630a15║   震聲一 喝而逝。年七十有五 矣。以 遺偈聞高帝。帝命
X79n1562_p0630a16║   依法闍維。其不壞者二 。齒如珂玉。舌如珊瑚。無數舍
X79n1562_p0630a17║   利 。連綴其上。歸塔天寧西齋。愚菴以 偈哭曰。匡牀談
X79n1562_p0630a18║   笑坐跏趺。遺偈親書若貫珠。木馬夜鳴端的別 。西方
X79n1562_p0630a19║   日出古今無。分身何 啻居天界。弘法毋忘在帝都。白
X79n1562_p0630a20║   髮弟兄 空老大。剎竿倒卻要人扶。
X79n1562_p0630a21║   愚菴禪師者。名智及。吳人也。年十七為僧 。亦得法於
X79n1562_p0630a22║   元 叟端。住 後四遷名剎。元 帝師錫號明辯正宗廣慧
X79n1562_p0630a23║   禪師。及公 長身山立昂然。如孤松在壑。法令嚴肅。其
X79n1562_p0630a24║   下無敢方命。所至百廢俱 興。然能俯 順時宜。又如春
X79n1562_p0630b01║   風時雨之 及物。使人不知。以 其提唱語句達九重。撑
X79n1562_p0630b02║   大元 叟家聲。復喜納言。見三尺童。理長則 就之 。雖工
X79n1562_p0630b03║   剩藝。自視若不逮。至於料除積弊。不出詞色。力 絕其
X79n1562_p0630b04║   原。故學士宋濂譽曰。元 帝師以 徽號。加 愚菴及公 。不
X79n1562_p0630b05║   虗也。暮年不得已。再 赴明高帝詔抵京。抵京未幾。會
X79n1562_p0630b06║   楚石遷化。由此得辭還穹窿山。時年六 十八 。亦書偈
X79n1562_p0630b07║   趨寂焉。火浴有香氣襲人。如沉水香。所用數珠循環
X79n1562_p0630b08║   不壞。其遺骨紺澤。類青琉璃。設利 羅積有光 。復有夢
X79n1562_p0630b09║   堂噩禪師。與及齊名。
X79n1562_p0630b10║   禪師夢堂。名曇噩。與楚石琦。同籍明州。琦出象山朱
X79n1562_p0630b11║   氏。噩出慈谿王氏。同出元 叟之 門。同赴明君之 詔。噩
X79n1562_p0630b12║   之 祖父。以 仕顯家。貴且富。羅綺交錯。噩生其間。為童
X79n1562_p0630b13║   時。喜衣布裘。喜餐蔬食。喜坐靜舍。目不徧眨。如在定
X79n1562_p0630b14║   僧 伽 。然與世 交。談吐風雲。變幻莫狀也。於諸子史。一
X79n1562_p0630b15║   閱不再 。因遊郡城延慶講堂。見六 祖壇經。遂竊懷歸
X79n1562_p0630b16║   翻讀。連日夕不釋手。乃至忘餐寢。竟辭脫髮。父兄 莫
X79n1562_p0630b17║   能阻之 。具 戒。遍歷禪叢。乃罷參於徑山。噩事 徑山既
X79n1562_p0630b18║   久 。名知林下。深聖禪寺請噩。噩則 欣然肯來。居無何
X79n1562_p0630b19║   遷開壽。諳熟典 故。師僧 皆從之 。噩畫一 規曰。僧 堂內
X79n1562_p0630b20║   外有閱經書者。罰油若干。一 僧 每逢朔望。納油庫司。
X79n1562_p0630b21║   讀梵網經。一 僧 納油。讀傳燈錄。一 僧 納油讀易。噩笑
X79n1562_p0630b22║   而憐之 曰。立法之 弊。寧至此乎。及移居天台國清寺。
X79n1562_p0630b23║   年垂七十矣。耳聰目察。敷揚宗旨。有道衲子趨焉。元
X79n1562_p0630b24║   順帝賜號佛真文懿禪師。年八 十有八 。赴明天子之
X79n1562_p0630c01║   詔。舘南都天界。天界金白菴。名馳當世 。學冠諸老。與
X79n1562_p0630c02║   噩夜話。詞氣盡索。退而雅稱曰。此翁齒牙帶戟。不可
X79n1562_p0630c03║   與爭衡也。噩南歸。虗其名位 。而規訓門人。復說偈曰。
X79n1562_p0630c04║   吾有一 物。無頭無尾。要得分明。涅槃後看。泊然示化。
X79n1562_p0630c05║   時洪武辛亥。其年八 十九矣。
X79n1562_p0630c06║   贊曰。楚石愚菴夢堂行道。際遇於離亂 之 秋。俱 持風
X79n1562_p0630c07║   采。稱為狂瀾砥柱。暮年感有國者與交遊。光 鮮元 叟
X79n1562_p0630c08║   家聲。雖三公 一 時之 方便 。於法門則 有力 焉。經云 。但
X79n1562_p0630c09║   以 假名字而引導之 。此之 謂也。
X79n1562_p0630c10║   　　古梅友禪師
X79n1562_p0630c11║   古梅禪師者。名正友。姓于氏。廣信 人也。住 閩之 高仰
X79n1562_p0630c12║   山。為絕學誠禪師入 室之 真子。誠得道於靈雲定。定
X79n1562_p0630c13║   嗣雪巖欽。欽為友四世 之 祖也。友為人。文而烈。不依
X79n1562_p0630c14║   違兩可。好立言行。以 潔白著聲。初 依末山本得度。本
X79n1562_p0630c15║   示以 禪關節要。不領。因循住 江淮兩浙之 間。歸省本。
X79n1562_p0630c16║   本揭其所得。友罔措。本曰。你參病鶴禪耳。翥翼九天。
X79n1562_p0630c17║   未有日在。友愧無所容。乃徧歷宗庭。因小便 觸地。恍
X79n1562_p0630c18║   有所發。又參絕學誠公 於洪州之 般若寺。誠曰。諦當
X79n1562_p0630c19║   甚諦當。敢保 老兄 未徹在。且道是許它語。未肯語。對
X79n1562_p0630c20║   曰。言下委然。誠大笑而起。次早友得上方丈 。誠曰。夜
X79n1562_p0630c21║   來事 作麼生。友以 坐具 便 摵曰。靈雲捉得賊。玄沙不
X79n1562_p0630c22║   放贓。即今贓賊一 時斷還和尚了 也。曰。黃檗打臨濟
X79n1562_p0630c23║   意作麼生。友喝。誠曰。築大愚三拳則 且置。因甚又來
X79n1562_p0630c24║   掌黃檗。友擬對。誠搖手曰。不是。友曰。畢竟那箇是。誠
X79n1562_p0631a01║   擊之 曰。不是不是。次早友又上方丈 。誠厲聲曰。抽袈
X79n1562_p0631a02║   裟。友擬議。誠痛打三十。友連喝。復打六 十。次早哀求
X79n1562_p0631a03║   挂塔。誠公 不許。且叱之 。於是友浮沉。歲月自愛也。度
X79n1562_p0631a04║   夏雪巖。因讀法昌語。豁然有新證。乃書頌古數則 。寄
X79n1562_p0631a05║   呈般若誠公 。誠曰。此人得我第三番竹篦。氣力 猶欠
X79n1562_p0631a06║   脫殻在。今兄 弟家。三年五 載做 工夫。無箇入 處。將從
X79n1562_p0631a07║   前 話頭拋卻。不知行到 中途而廢。可惜前 來許多心
X79n1562_p0631a08║   機。有志之 士。看眾中柴乾水便 僧 堂溫煖。發願三年
X79n1562_p0631a09║   不出門。決定有箇受用。有等纔做 工夫。但 見境物現
X79n1562_p0631a10║   前 。便 成四句。將謂是大了 當人。口快舌便 。悞了 一 生。
X79n1562_p0631a11║   三寸氣消。將何 保 任。若欲出離。參須真參。悟須實悟。
X79n1562_p0631a12║   友遙聞之 。閨閣中物。一 時放下。又三年赴齋。打動 鉢
X79n1562_p0631a13║   盂。乃徹法源。披伽 黎焚香。向般若大展曰。非吾師大
X79n1562_p0631a14║   機大用。正友幾成木強人耳。住 後上堂曰。慧劍 單持。
X79n1562_p0631a15║   明行正令。擬議不來。喪身失命。還有當鋒底麼。良久
X79n1562_p0631a16║   云 。正好一 帆風過海。箇中不遇駕濤人。喝一 喝。又曰。
X79n1562_p0631a17║   月落山頭慘。雲橫谷口陰。欲明生死事 。直指本來心。
X79n1562_p0631a18║   且道如何 是本來心。夜靜不勞 重借月。玉蟾常挂太
X79n1562_p0631a19║   虗中。至正壬辰深春高。仰山樹不頴。泉忽涸。眾懼。友
X79n1562_p0631a20║   曰。老僧 向後自有嘉徵。五 月初 三。集眾跏趺。垂訓諄
X79n1562_p0631a21║   諄。奄然斂目而寂。仰山泉始湧。樹始花。友初 住 天心。
X79n1562_p0631a22║   掘地見藏金。友掩之 。或曰。無主 之 物。方便 納之 。以 興
X79n1562_p0631a23║   佛事 。曷不可乎。友曰。吾教以 檀施為佛事 。發藏得物。
X79n1562_p0631a24║   未之 載也。冐 而容之 。寧不慚乎。其夜風雨暴作。巨石
X79n1562_p0631b01║   崩壓其處。人名其山。曰卻金山。
X79n1562_p0631b02║   贊曰。蒿枝之 令。數百年來。叢林畏而不聞矣。是以 驢
X79n1562_p0631b03║   乳 十斛。雜濫人間。而端人正士。故有流涕長太息之
X79n1562_p0631b04║   感也。誠公 滴桃源真乳 於嚴霜巨凍之 秋。而古梅之
X79n1562_p0631b05║   器琉璃也。自無迸裂之 患。則 雪巖橫出一 枝。灼可觀焉。
X79n1562_p0631b06║   
X79n1562_p0631b07║   南宋元 明僧 寶傳卷十